金铃看着银心飞快的跟上去,便也快步跟上,主仆们上了马车,庆亲王妃见青瑶脸色微有些发白,便拍着青瑶的手笑道:“瑶瑶,你可是吓着了,自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大cháo吧?”
青瑶摇头道:“回娘的话,媳妇从没想到大cháo竟如此壮观,还没回过神来呢。”
庆亲王妃笑道:“咱们是来晚了,若是八月里下江南,娘就带你去看钱江cháo,那才叫真正的大cháo,还有那些勇抢cháo头的健儿们,方得亲眼看了才知道什么叫弄cháo儿!”
青瑶挽着庆亲王妃笑道:“娘,今年错过了时机,咱们明年掐准日子去钱江观cháo不就行了。”
庆亲王妃笑道:“你这孩子就是爱玩儿,那里说出来就能出来的,不是每年都有这样机会的。”
青瑶因是侧身坐着面对庆亲王妃,脖颈微伸,她穿的又是一件jiāo领浅杏色中衣,一不注意便露出了雪白脖颈上一小片娇红吻痕,这点吻痕正看在站在庆亲王妃旁边的银心眼中,银心想起她从前看到一个配了小子的姐妹新婚之后脖上也有这种痕迹,当时她还问过,那个姐姐一脸的甜蜜羞喜,羞羞答答的告诉银心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这抹吻痕仿佛是扎入银心心中的刺,让她拨不拨出来都疼。
觉察到有抹目光注视着自己,青瑶抬眼一看,见银心飞快的收回停在自己脖颈上的目光,青瑶先是一愣,她还没有会意自己的脖子有什么好看的,继而才想起来昨夜赵天朗索需无度,都快把她累晕了,事毕之后她还窝在赵天朗怀里还直抱怨他是属小狗的,专爱咬人啃人。想必是赵天朗在她颈子上留下的痕迹,才让银心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青瑶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烫,忽然不自在起来,这都过了大半个上午,王妃怎么会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呢,真真是羞也羞死了。
其实青瑶真是想多了,庆亲王妃还真没有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毕竟在庆亲王妃面前,青瑶站着多过坐着,就算是坐着,也是侧坐在庆亲王妃的身边,而她的吻痕是要居高临下才能看到的。其实就算是看到了,庆亲王妃一时也未必就能想到那是怎么回事,毕竟庆亲王妃这半生只与庆亲王爷只在新婚那一夜dòng了房,此后两个人便再没有同chuáng,便是dòng房一夜,估计庆亲王爷也未必会那么的投入,于夫妻生活之上,庆亲王妃的经验实在是少之又少,少到比青瑶青涩许多。
看到青瑶微微流露出不自然的表qíng,银心脸上闪过一抹恨意和得意,仿佛能让青瑶感觉不自在也是她的成功一般。
金铃在一旁将银心的神色看的很是清楚,她也看清了青瑶脖子上的吻痕,虽不太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可金铃却很体贴的屈膝道:“王妃娘娘,世子妃娘娘,外面的风越来越紧,请娘娘加件衣服吧。”
庆亲王妃微笑颌首表示同意,金铃便侧身开了箱子,一并拿出两件夹衣笑道:“外头风大,就别让桃枝妹妹来回跑了,娘娘,您看世子妃娘娘穿您这件玉罗夹袄可好?”
庆亲王妃看了一回,笑笑说道:“你倒是心疼小姐妹,却让你世子妃委屈着,这件玉罗夹袄老气横秋的,岂是她年轻媳妇穿的。本宫记得那件绯红夹纱满池娇褙子倒还使得,银心,去把那件绯红夹纱满池娇褙子找出来。”
银心满心的不qíng愿,却也得开箱去找出来。那件绯红夹纱满池娇褙子用的是今秋江南刚刚贡上的织金锦缎,据说是江南织造仿鸳鸯锦的织法织出来的锦缎,虽然还达不到鸳鸯锦的工艺水平,却也是极难得的。江南织造总共不过进了十匹,听说这还是织了三年才织起来的。庆亲王府也只得了一匹,王妃原给了青瑶,可青瑶却做好了衣裳送给庆亲王妃,庆亲王妃当时还笑称自己老了不必再穿这么鲜亮的衣裳,可是青瑶却硬要王妃穿,还说自己也做一件同样花色的,到时娘儿俩个一起穿,那就是母女装,因此庆亲王妃才收了下来,这回来江南,庆亲王妃还特意命人将之带上。
青瑶也没推辞,反正她那新做的那件也不曾上身,大不了先穿着庆亲王妃的,回头把自己那件拿来给庆亲王妃就成了,反正庆亲王妃身量苗条的如年轻姑娘一般,纤腰若柳不盈一握,而青瑶这一年来个头蹿的也猛,并不比庆亲王妃矮多少,互换着穿尽可以的。
桃枝服侍青瑶穿上绯红夹纱满池娇褙子,这是一件小立领对襟褙子,刚好遮住青瑶的脖颈,这让青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她看向金铃微微笑了一下。金铃回以得体的笑容,大家都是聪明人,心里有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