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杰用脚踢,用拳砸,用身子撞,可无论他怎么做无济于事,那石墙自岿然不动,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赵允杰的失败。
赵允杰无力滑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这一回,他输的gāngān净净,枉他自诩聪明,却原来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赵允杰不知道自己在秘道中坐了多久,直到他听见从他卧室的秘道口方向传来的一阵阵惊呼:“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皇上派人来抄家了……”
赵允杰面无表qíng的爬了起来,走出秘道突然出现在他的管家面前,管家先是吓了一跳,继而跪着大哭道:“王爷,咱们家大难临头了……”
赵允杰沉声斥道:“哭什么,还不快去备水服侍本王更衣,本王堂堂先皇嫡嗣,岂可受rǔ人前。”
管家看着赵允杰,没敢多说话,便去准备热水服侍赵允杰盥洗。赵允杰最后一次将自己清洗gān净,换上明huáng的中衣,亲自开了箱子,将他早就做好的绣金龙袍取出,轻轻抚着龙袍上的九条龙,赵允杰长叹一声,仰头闭上眼睛,喃喃道:“父王,允杰无能,不能夺回皇位,奉您为皇帝……”
管家服侍了先太子和赵允杰两代,对于赵允杰的执念,管家心里最是知道,他也盼着赵允杰能夺位成功,此时见赵允杰大势已去,他心里便存了殉主的念头,只跪下哭道:“王爷,老奴侍奉您归天。”赵允杰点点头,让管家服侍他穿好龙袍,主仆二人目不斜视的走向宁王府正殿。
带兵抓拿赵允杰查抄宁王府的不是别人,正是五城兵马司的掌司韩远关,他看到赵允杰公然着龙袍出现,便厉声喝道:“本将奉皇上旨意前来捉拿反贼赵允杰,你还不速速跪下伏法。”
赵允杰冷冷看着韩远关,沉声道:“本王先先皇嫡嗣,岂可受你等之rǔ。成者王侯败者寇,本王无话可说,但你等想羞rǔ本王却也不能。”说着,赵允拨出匕首刎颈自尽,他的匕首上淬了剧毒,这毒见血封喉,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赵允杰气绝而亡,他的老管家立刻拿出一个小瓶将瓶中的粉末倒在赵允杰的身上,然后便捡起匕首刺入自己的腹中,亦倒地而亡。
只见那粉末以极快的速度吞噬着赵允杰和管家的衣服身体,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地上便只剩下一摊血水和许多金丝。韩远关皱皱眉头,反正他来的时候皇上也有旨意,若是宁王求死并不用阻拦,看着他死就是了。只是韩远关没有想到宁王府管家来了这么一手,竟然将赵允杰的尸首化了,这倒要让他和皇上多解释几句。好在他是带着皇上的禁卫军来查抄宁王府,擒拿赵允杰的,有这些禁卫军做证,他也不怕说不清楚。
宁王府被抄的同时,皇上也派人到了威国公府,将威国公府男女人等全都抓了起来,威国公夫人原本就病着,一听到皇上来抄家,又病又惊又气之下,竟然一口气上不来,当时就咽了气。被禁卫军用一领破席裹着扔到了乱葬岗子,也曾赫赫一时的威国公夫人,就这么被野狗分食,落得个尸骨不全的下场。
有太后的书信为证,又在威国公府的密室中查出了宁王事先与郭方达和郭信,加封他们为辅国王的诏书,威国公郭方达和郭信参与谋反罪证确凿,自然是披枷戴锁被打入死牢,只等走完三司过堂的过场便可处决他们。
至于郭信的无配妻子刘氏和妹妹郭宜静,皇上的旨意里并没有对她们姑嫂的处置,因此禁卫军便将她们姑嫂两个带回天牢先关起来,等以后发落。郭宜静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一路嚎叫着要见太后,要如何如何……她叫的押送士兵心烦,先是挨了狠狠的一刀背,然后嘴里又被塞了一大捧牛粪,郭宜静生生被恶心的昏死过去,这下子士兵们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皇上以雷霆万钧之势处理了宁王和威国公府,对于那些个和宁王府威国公府有牵连的人家也都下了旨意,专等天亮之后在大朝会上宣布。这些对皇帝来说都好办,让他为难的是太后。
太后因为谋反之事被皇上褫夺封号贬为太嫔,皇上不想背上bī杀嫡母之名,便命人将太后送到报恩堂静修,终生不许出报恩殿一步,报恩堂原就是给那些先皇遗孀们居住的地方,这里原先住着的几位太嫔也都过世了,如今正空着无人住,用来软禁郭太嫔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