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老夫人扫了越国公夫人一眼,她心中也在纳闷,从前大儿媳妇不是这样的啊,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正在越国公夫人尴尬之时,外头有小丫鬟回禀,回老夫人,世子爷派人传话,请王妃娘娘和世子妃娘娘起驾回府。
庆亲王妃闻言,便和青瑶站了起来,向越国公老夫人行礼道:“娘,女儿要回去了,等过年的时候再来给您老拜年。”
越国公老夫人站起来扶住庆亲王妃,不让她拜下去,呵呵笑道:“好啊好啊,快回去吧,别让姑爷和天朗等急了。”
这一回不同于以往,越国公老夫人心里有了底气,再不用担心女儿回到婆家再受委屈,因此神qíng之间很是愉悦。
众女眷各有心思,大家齐将庆亲王妃和韩青瑶送到二门,看着她们婆媳上了车,看着车子走远了,大家才簇拥着越国公老夫人回chūn暄堂。
刚到chūn暄堂,越国公老夫人便说道:“你们都去吧,留老大媳妇服侍就行。”
越国公夫人正有此意,便忙说道:“是。”
进了内室,屏退丫鬟,越国公老夫人皱眉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倒三不着俩的,竟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越国公夫人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急切说道:“娘,请容媳妇回禀。”
越国公老夫人沉沉道:“你说吧。”
“娘可还记得两年多以前大姑奶奶想求我们紫云做天朗媳妇的?”越国公夫把打从陈年旧事堆里扒拉出来这件事儿说嘴,让越国公老夫人不由更皱紧了眉头。
“倒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你们两口子不是没答应了,这事也就算了。”越国公老夫人听话听音,莫约已经猜出来越国公夫人的意思,便不高兴的沉声说道。
“娘,当时紫云还小,哪里就能嫁人的,这不是想着等紫云再长大些才和大姑奶奶论亲事的么,谁成想大姑奶奶却……娘也知道,紫云这孩子从小粘她表哥,如今天朗另娶她人,媳妇这心里……”越国公夫人话没说完,便被越国公老夫人一声怒斥:“住口!”打断了。
“你当我老糊涂了不成,还敢在我面前弄鬼儿,从前你不肯把你女儿嫁给天朗,不过是她怕嫁过去受柳氏贱人的欺负,这也不算什么,做人父母的没谁不替儿女着想,故而当时你们不松口,我也没说什么,现在又把这话翻出来说,你还要脸不要脸!”越国公老夫人气的不轻,兜头便骂了起来。
越国公夫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世人谁不向高处爬的,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赵天朗是香的不能再香的香棒棒,凭什么白便宜了韩家那个丫头,倒让自家人靠了后。
越国公老夫人一时气急,不由急促的咳嗽起来,因屋子里没有丫鬟,越国公夫人忙爬起来给她扌捶背抚胸,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越国公老夫人才缓过这口气,脸却已经咳的发青了。
靠在秋香色金钱蟒缎大引枕上歇了一气儿,越国公老夫人沉声道:“你妹妹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过了些,你瞧着她得了势,便又动了心思,早做什么去了,我明白告诉你,天朗媳妇是她心里头一等得意的,凭谁也越不过她去,她跟前的银心就是因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被你妹妹在江南打发了,我劝你趁早息了这份心,免得自找难看。”
越国公夫人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她的女儿如何能和一个贱婢相提并论,那银心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丫头,可紫云不一样,她是越国公府的嫡小姐,庆亲王妃的亲侄女儿,赵天朗的亲表妹,这亲上做亲是再好不过的事qíng,有什么不行的。
越国公夫人心里是一样想法,可口里说的又是别一种话,只唯唯喏喏的应道:“是,媳女谨遵娘的吩咐。”
越国公老夫人听了这话方才缓了脸色,只挥挥手道:“我要歇一会子,你去吧。”
越国公夫人应了一声,刚要退下的时候越国公老夫人却又叫住她道:“今年的年礼,给天朗媳妇的不可简薄了。”
越国公夫人脚下一滞,咬牙应了一声是,又站了一会儿,见越国公夫人没有别的吩咐,这才轻轻的退了下去。
经过今日这一回短暂jiāo锋,青瑶便成了越国公夫人的眼中钉,她总觉得是韩青瑶抢了属于陈紫云的幸福。躺着也中枪的青瑶此时正坐在马车之中,庆亲王妃轻抚着青瑶的手说道:“瑶瑶,紫云那个丫头xingqíng刁蛮,她让你受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