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朗凑近皇上,皇上忽然伸出手来拧住赵天朗的耳朵,将他扯到屋子里。皇上的手劲儿很是不小,疼的赵天朗直咧嘴,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进了屋子皇上方才松了手,瞪着赵天朗低声喝问道:“天朗,你念着兄弟之qíng去西番找煦之,六哥不怪你。你本就是xingqíng中人,定然不能眼看着熙之下落不明,只一杆长枪代替他回京。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你六哥也瞒着,天朗,六哥待你如何,难道你心里不知道?”
赵天朗被皇上说的耷拉了脑袋,若是皇上bào揍他一顿,赵天朗自问受的起,可是皇上对他展开感qíng这般的温qíng攻势,这就让赵天朗有些个受不住了。
皇上又说道:“天朗,你要去找煦之,不管因为什么,只要你和朕说一声,朕会不让你去么,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你要做的哪一件事朕没答应你?远的朕不说了,只说这两年,你要自己选媳妇,朕依着你,还帮着你把王叔气的够呛,你说不要小妾,你可知道朕替你挡了多少?若非朕替你挡着太后,你的小妾足能排上一长队。你要放假,朕依着你,你倒看看,似你这个年纪的世子,有谁能如此的悠闲?谁不在兢兢业业的当差……”
皇上说一句,赵天朗的头低一分,及至后来,赵天朗被皇上说的无地自容,只想寻个地fèng钻进去。
皇上极为了解赵天朗的xingqíng,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去赵天朗脸上挂不住,铁定要毛。于是皇上长长叹息一声,将手搭在赵天朗的肩上,扳直他的身子,不无感伤的说道:“天朗,自从朕继皇位之后,兄弟们便和朕疏远了,朕心里难受啊!”
赵天朗心中也难受,抬头看着皇上,一口话不经大脑便冲口而出,“皇上,臣弟心里也难受,六哥自从当了皇上,就不象从前的六哥了。”
皇上心中暗喜,bī出赵天朗的心里话就是他今日的主要目的,他知道赵天朗一旦开了口,便会一点儿不留的说下去。
“皇上?六哥?我这会到底把您当皇上还是当六哥!”
皇上没好气的拍了赵天朗后脑勺一记,粗声说道:“你自己说呢?朕是皇上,也是你六哥,把憋在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也不怕憋死你!”
赵天朗很认真的看着皇上,很认真的说道:“六哥,从前您没当皇上的时候,我们兄弟五个多好,您是我们五个当中最年长的,我们都听您的,相信您胜过相信自己,说实话,六哥,你要我们去死我们都不会有一点点迟疑。”
皇上回想当初,沉沉点了点头,赵天朗这话说的没有错,的确是这样的。当初兄弟几个一起到围场狩猎,忽然有一头吊睛白额大虎从林中扑出,傅城垣和赵天朗还有王乾三人立刻将他和赵天翼挡在身后,傅城垣还将赵天朗硬推到他的身边,和王乾两个人奋不顾身的扑向那头猛虎。当然他和赵天翼赵天朗也不肯傻站着,合兄弟五人之力杀死那头猛虎,为了纪念这段经历,他还特特将那张老虎皮分为五份,每个兄弟,让他的妻子亦既现在的皇后娘娘做了五件虎皮背心,一个兄弟一件。
记得当时杀死那头猛虎之时,他只有二十四岁,晋王赵天翼十八岁,傅城垣十三岁,王乾十一岁,赵天朗才刚满八岁。他们五个奋力搏杀猛虎之后,大家的腿都软了,围着死老虎坐了许久方才站起来。
后来六皇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当时跟着的侍卫之所以没有及时出现,完全是有人事先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这头猛虎杀死他和赵天翼,剪除他们两个对皇位最有冲击的皇子。可惜六皇子虽然查出幕后真凶,却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而不得不咬牙忍了下来。这一忍便忍到了去年年底,在十二年之后,皇上才gān脆利落的报了这暗害之仇。
想起往事,皇上脸上的神色温和了许多,他虽然是奉先皇遗诏继的位,可是在这之前若没有王叔庆亲王爷还有这一gān兄弟的扶持,先皇也未必就一定择了他为继承人。当时先皇看重的,除了他自己本身的能力之外,不就是他得兄弟之心,对兄弟们亲厚么。
“六哥,从过去到现在,臣弟等人的心思都不曾变过,九哥与臣弟,还有煦之和神萍,我们几个只想做贤王与良臣,共辅六哥成就大秦万世之基业。”赵天朗极是动qíng的说出这一番话,然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等着他的回应。
皇上深深点头道:“天朗,六哥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的忠心,若是我连你们几个都不信,还能信谁去?可是天朗,你还年轻,你不知道有些事qíng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设若有一天为qíng势所迫,纵然是无心,却也……天朗,你是六哥一手带大的,六哥在你身上用的心思,比在允昭身上还多些。六哥想要你一句承诺,你能给六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