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ào仗声再次响起时,晏锦的堂哥晏泰南走了进来。
晏泰南因为休过妻,并不算是全福人,然而晏锦却一再要求晏泰南送自己楚门。
晏家,本就是一体的,若不是当年祖父刻薄,怎么会分出两家来?
晏泰南见晏锦固执,又知晏锦是为了两家的关系,便应了下来。
喜锣声中,晏泰南将晏锦背出了她的闺房……
上轿的时候,本应晏泰南亲自扶着晏锦,沈砚山却走向前,往抱着玉如意的晏锦手里,放了一个小小的香囊。
他的动作轻柔,惹的周围的人笑的更厉害了。
坐在轿中的晏锦,只能看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和眼前红色的皮靴。
仅仅是看见这些,和怀里香囊里散发淡淡的香味,她的内心便已经很安稳了。
很快,轿子便被抬起。
抬轿子的人都是沈砚山亲自从军中找来的人,所以他们根本不敢颠簸这轿中的夫人,而是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多年以后,大燕朝的人,依旧忘记不了这迎亲的一幕。
骑着红色骏马的男子,唇畔含笑的样子,宛若谪仙。尽管远远看着,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然而他实在生的太好了,以至于人们都忘记了,这种疏离感的存在。
从晏锦出嫁后,谁也不不再嘲笑二十未出阁的姑娘,有些人甚至还特意将亲事延后。
晏锦二十出阁遇见沈砚山,然而她出嫁的盛行,让多少还未出阁的姑娘们羡慕不已。
门第、权势、还有夫君的容貌和品行,晏锦的的亲事,让人无可挑剔。
连之后纪毓迎娶皇后时,皇后的嫁妆,也不过比晏锦仅仅多出了一抬而已。
685:礼成
晏锦坐在轿中,耳畔传来的是人群乱哄哄的声音。
有人说骏马上的新郎官容貌出众宛若仙人,有人说这场亲事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隆重。
恍恍惚惚间,晏锦想起第一次遇见沈砚山的qíng形。
他那个人笑起来的动作弧度不大,却温暖至极。
他是她的夫,是要陪她走完一生的人。
手里香囊里传来的阵阵清香,让晏锦的惶恐不安的心,也渐渐的稳定了。
轿子走了许久,将皇城绕了一个大圈,最后终于在定国公府外停下。
晏家送亲的人在地上撒了不少的铜钱,这才让轿子入了府。
晏锦落轿,被全福太太搀扶着跨过火盆,最后停在了大院的正厅内。
晏锦盖着盖头,不辨东西南北,耳边除了喧闹的喜乐声,便是喜娘小声的提醒。大燕朝贵族出嫁的礼仪繁琐,她纵使这段日子被叮嘱多次,却依旧怕做错。
她像是个木偶似的,一会左转,一会又朝着右拜。
直到最后一声“夫妻对拜”落音后,晏锦才被身边的的喜娘牵着又转了方向。
她看不见对面的人,唯一能看见的只是一双红色的皮靴。
此时的她才清楚的意识到,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沈砚山,是她的夫。
等仪式完毕,晏锦才被送进了dòng房内。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有孩子笑着将桂圆和枣子洒在红色的chuáng上,最后有个温柔地声音说,“新郎官掀起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夫妻恩爱!”
话音刚落,周围欢笑的声音,立即安静了下来。
晏锦紧张的握着手,忽然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色的喜房,和眼前的沈砚山。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砚山……
她本以为沈砚山穿着月白色的长袍最夺目,却不想这个人穿着红色的喜服。却更是凭空添了一分婉约的美。
像是清心寡yù的仙人。从天上落地饮醉后,眉眼里露出的媚。
“新郎官真是好福气啊!”
“恭喜定国公!”
“新娘子真标志!”
晏锦从人群里的称赞声里收回理智,却想起了自己被粉刷的白皙的面颊。厚厚的一层透不过气。
她这么一想,更是低着头不敢看沈砚山,连周围人的夸赞都听不下去了。
喜娘笑着将装着半生不熟汤圆的碗递给沈砚山,然后退后一些。
沈砚山舀起。喂在晏锦的唇畔,晏锦试着轻咬了一口。
本该由喜娘说的话。却从他的嘴里慢慢地溢出,“生不生?”
晏锦闻言,脸上一阵发热。
纵使她之前做的准备再充分,也没想到沈砚山会这般来问她。
“生。”
晏锦说完后。身边送亲的太太们就笑了起来,“新郎官等的心急了,这天还没黑呢!”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