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切切记得,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是个谦谦君子的。”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记下了。”但纵使如此,贺文轩仍坚持以仁治国是正道,不会所有人都是谦谦君子,但谦谦君子仍是多数的,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
冷炎是个例外。
皇帝抚抚颔下的胡须,笑笑,“你现要藏宝图gān吗?”皇帝把话题转向了他的来意。
贺文轩抬起头,神qíng严肃,“西京城现在已固若金汤,但冷炎来去自如,我猜想他应有一个非常安全的藏身之处,居民是不可能的,府衙更无需考虑,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山和庙了。西京城山与庙都在西郊,而那里不正好是藏宝图的描绘的地方吗?冷炎定然是找到了藏宝处,那里无人知晓,非常安全。他无法生出翅膀飞出西京城,现在暂时躲藏在那里。”
“言之有理。”皇帝惊喜地站起来,双手连拍,“朕也一直在想他能藏到哪里呢,想不到文轩竟然一语点中。”
他走到贺文轩面前,诡异地眨了下眼,“若不是小十七被掳,你是不是就把这个想法咽到肚子里?”
贺文轩面无表qíng地回道:“我那时还没有想到。”
皇帝仰头大笑,“哈哈,那时没想到呀,没关系的,现在想到就好,希望朕的小十七公主平安无事哦。走,随朕拿藏宝图去,朕可要提醒你一下,找到那宝藏,你可得给朕守护好。”
贺文轩心里猛地抽搐了下,斜睨着身边的皇帝,象看一个陌生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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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一江chūn水向东流(一)(VIP)
chūn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chūn水向东流。
平静与甜蜜,象一只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的jīng美瓷器,一不留神间,被砸得粉碎。
客栈是有的,烧毁的房舍也在的,打破的碗,洗坏的衣服,这些事都发生过,只是事qíng的主人却非周晶。
“贺公子,你说的这位嫂子,小店从未见过。”客栈掌柜头摇得象拨làng鼓。
“那这架马车,你怎么说?”贺西指着停在外面的小马车,那是蓝梦姗出来时坐的,他要求同行,她拒绝了,说只去一会,又不远。他想了想,也就没坚持。西京城现在算安宁了吧!
这一会,却是足足一个时辰,贺文轩一回到书阁,听了他的话,掉头就追了过来。
一切晚矣。
马车犹在,车夫与蓝梦姗还有周晶却不知去向了。
“贺大人,”随之赶来的刑部捕快提着刀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大街的西端,那是夫子庙的方向。
“在那……发现了两具尸体,你去看看,是不是书阁的车夫与周小姐?”
贺文轩艰难地抬起头,心颤动哆嗦,直到这时,深切的痛楚才象cháo水般漫上来。他不知怎么走过去的,贺东贺西在惊呼,捕快们在询问,发现尸体的路人喋喋不休地学说着发现的过程。
血还是鲜红的,身子还温热,显然刚死不一全。
但梦姗呢?
他四处巡睃着,希望下一秒她会歪着头、俏笑着从街的那头向他走来,告诉他这只是个玩笑。
不是玩笑,贺文轩悲绝地闭上了眼。
他赌输了,冷炎不是俊杰,不识时务,他能放过冷炎,冷炎却给自己挖下了陷阱。
现在不再是冷炎与皇帝之间的一声暗斗,而是与他之间的一声游戏。
游戏的奖品是梦姗。
在死牢里,他嗅出了冷炎要逃的气味,他保持了沉默,以一颗惜才的恻隐之心。
而冷炎的骨子里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láng,当他落败,被仁慈的猎人放生时,他睁大血红的眼,不是回归山林,他选择了扑向猎人。
够狠,够毒。
冷炎一定要这样bī他出手?一定要让自己死在他手吗?
“公子,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我瞧着是表小姐,就没多想。”高大壮实的贺西愧疚得泪水迸流,恨不能自尽谢罪。
贺文轩睁开眼,摆了摆手,“不,这事怪不得你,梦姗知道来者是谁,她想保护你,故意不要你跟着。”周晶是从万福楼出走的,她并不知道梦姗来到书阁,怎么会找到书阁呢?这破绽太大,定然是冷炎很早前掳走了周晶,一直握在手中当筹码,今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去,好戏就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