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胡说,我……才不回去呢!”她眼一红,抢过布巾,气得扭过身去。
“那你要gān吗?”他凑到她面前,逗她。
她勇敢地抬起眼,很认真地回道:“我……给你送牢饭。”
“双荷。”徐慕风一怔,笑意从脸上褪去,转变成一种神圣的动容,他温柔地抱住她,低下头,颤抖的唇瓣覆上她的。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不需要用言语表达彼此的爱意,那温热的唇的接触,他qiáng而有力的臂膀,她笨拙却不留余地的回应,一切都已做了最动人的诠释。
在山林中,当他戴着面具出现在她的面前,赠她宝剑时,她与他的命运就扯到了起。
她不想违背上天的好意,山贼又如何,她爱上他了。
“等把瓷器的事解决,我们回龙江镇,向你父亲求亲。”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
“慕风,我们已经成亲了。”一个山贼有没有明天,她不太敢想,只想紧紧地抓住眼前的一切。
她不是深居闺阁的乖巧女子,她是蓝双荷,替父亲在外面与各种人打jiāo道做生意的蓝双荷,一切俗规早就不能束缚住她了。
“双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慕风轻吼,秋夜薄寒,繁星无光,这样抱着她,他必须要用常人无法想像的意志才能推开她。她却在他怀里鼓动他、诱感他。
青涩的诱感,比任何女子都来得别有风qíng。
“我不是徐娘子吗?”她羞赧却无比坚定地抬起头,宣告自己的权利。
“疯了!”徐慕风低喃了一声,腾地抱起她,chuī灭了房中的烛火。
这一夜,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她在他的怀里,让“徐娘子”这个称呼,实至名归。
但事后,她还是有一点心悸的,不敢想像自己未有媒灼之言,就与一个男人做出了那种令人羞涩得无法启口的事。
只能说,那是夜晚的错。
“徐娘子,你今儿要去买菜吗?”隔壁的大嫂站在院墙外问道。今天天气不错,蓝双荷把家里的被子拆洗了,忙得一头的汗。
“要的,我今天要割点菜,回来包饺子。”蓝双荷甩甩手,回去换了件衣裳,拿了钱袋和篮子,跑了出来。
“要慰劳徐兄弟?”大嫂打趣地问。
“包饺子就不要做菜了,我……我不会烧菜。”双荷不好意思地解释。
“以前在娘家被宠着,什么都没做过吧!没事,熟能生巧,做多了就会了。”
蓝双荷笑笑,瞧见院子外面几株白jú开得分外娇艳,细白的花骨朵深qíng地探向她。
她低头折了一朵,掩在袖间,一路都闻到那种隐隐的药香。
今天逢十,集市特别的热闹,但大家好象都没心思做生意,口沫横飞、手舞足蹈的不知在议论什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大嫂探过身,挤进人群,问道。
有个好心的人指指前面,“朝廷有个大将军叛逃邻国,现在正全国抓捕呢!谁要是看到他,给官府报个信,可以拿到一千两的赏银呢!呶,人像贴在前面的墙上。”
大嫂拉过蓝双荷,“走,瞧瞧去。”
两人顺着人流往前面走去,前面聚集的人更多了。“徐……慕……风……这逃犯是朝廷驻定边镜的大将军……”有识字的卖弄地看过告示后,对身后的人说道。
“徐慕风,徐娘子,那人和你家相公一个姓呢!”大嫂扭过头。
蓝双荷头“嗡”地一声,她识字,越过人群,把告示已经默读了几遍,那名字,那人像,确定无疑了,正是她的相公。只不过那人像是她初次见到他摘下面具时的样子。
阳光很艳丽,她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
他……不是山贼,他原来是南朝的大将军。他一直一直都在骗她……
她有些站立不住,眼前的人和墙都在摇晃着。“徐娘子,你怎么了?”妇嫂惊吓地看着她小脸越来越白。
“没……没什么,这天下姓徐的多了去,还真碰巧了。”她勉qiáng挤出一丝笑容,佯装无事地摇摇头,知道如果她现在有一点异样,大嫂就会起疑的。“别看这些了,朝延的事有官府在管。我们快去割ròu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