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闲来,她正好去偏厅看看碧萝。
“你可好些?”杜熙月坐在chuáng边,亲切道。
碧萝还不能移动身子,她只能抬头,满眼感激,想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杜熙月见状,又安慰道:“伤了身子,就好生歇着。一会我去定省,屋里我会找个小丫头来照顾你的。大姑娘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她昨晚到现在还没回,我估计是在大*奶那儿休息了。你只管养着,等她今儿回来,我就把你送过去。”
碧萝用力点点头,像是磕头谢恩一般,眼里噙出泪水。
杜熙月摸了摸碧萝的头,又替她擦了擦眼角,转身把高几上放着的药瓶拿过来:“这金创药好用,你拿去吧。只是这三天你不能下chuáng,不然伤口裂开上了药也白搭。”说着,她把药放到碧萝手上。
碧萝摇了摇头,似乎再说不能拿二姑娘的东西。
杜熙月浅浅一笑,正想说些宽慰话,就听见月巧进了门,喊了声:“二姑娘。”
正好借此,杜熙月起身,说了句:“你把药拿着,我出去了。”说完,就去了堂屋。
月巧见杜熙月从偏厅出来,笑道:“我说里屋怎么没人,猜姑娘就是看碧萝去了。”
“你呀……”杜熙月指了指,笑着进了耳房,又跟月巧嘱咐道,“一会吃完就得去西院了,屋里没人。你赶紧去找个机灵的小丫头来照顾碧萝。”
月巧领命,把米粥和小菜端到小几上,伺候杜熙月吃上后,就出去了。
等一切安排妥当,杜熙月便带着月巧去了西院。
还没进到二太太屋里,就听见四姑娘在里面说得唾沫横飞:“母亲,您可不知道,昨儿有多吓人,要不是二姐,我真怕刘妈妈把院子都给烧着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觉得二姐做法有些不妥,刘妈妈可是婶娘身边贴身的,她昨儿为了个大姑娘屋里的小丫头当众不给刘妈妈好脸子,我怕……”
“怕我得罪了婶娘?”不知何时,杜熙月站在二太太屋里,接了一句。
四姑娘没想到自己说话被人听见,而且还被杜熙月听见了,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
杜熙月斜了她一眼后,朝二太太福了福:“给母亲请安。”
二太太倒是一副饶有兴趣的神qíng看着她和四姑娘,摆了摆手,说了声:“坐吧。”
小红机灵,赶紧端了小杌子来。
二太太倚在贵妃榻上,又叫小红过去打扇,才徐徐道:“二丫头,四丫头的话你也听见了,那看来昨儿的事qíng是真的咯?”
既然事qíng已经问到头上了,也没什么好躲的了,她点了点头:“确实如四妹妹说的那般,母亲若说我鲁莽,熙月甘心受罚。不过有些话,熙月想说与母亲听。”
二太太似乎很有耐心,看了杜熙月一会,道了句:“你说。”
杜熙月起身福了福,正色道:“母亲,这原本是婶娘的家务事,我们管不得。可是刘妈妈在院子里那样打人,我就心有余悸。我们都是姑娘家的,住的院子要死了人,先不说吓不吓人,就是传出去对人家怎么看我们?再来,我们哪里见过这般血腥。”说到这,她斜了眼四姑娘,接着道:“我知道四妹妹是个胆大的,倒不怕这些。可我……”
说着,杜熙月露出胆怯的神qíng:“母亲,我是真的怕。”
二太太听着,揉了揉额头:“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赶紧打发人来告诉我。”
“是。”杜熙月颔首,应了句,只觉得四姑娘眼光死死地盯着自己。
原本想在二太太面前告一状立功,没成吧……杜熙月心里冷笑,虚坐下来,又瞥了眼四姑娘,见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qíng。
二太太又说了些话,无非是一些告诫、无关痛痒的事qíng。
大概说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门外就有小丫头来报:“二太太,徐夫人来了。”
徐夫人来了……杜熙月微怔一下,看来二太太跟徐夫人走得听近乎的。然后又偷偷睃了眼二太太,奇怪的是,二太太态度并不热络,而且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欢迎。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二太太摆了摆手,对小红道,“你去垂花门接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