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倒也是个急xing子,也不过两天的光景便把单子递到老太太那。
“刘妈妈去偏厅坐会喝口茶吧。”玲珑接过单子,看了看,笑道。
刘秉孝家的怕老太太有异,赶忙推脱说东院那边还有事,急匆匆地回去了。
玲珑拿给老太太时,杜熙月和四姑娘都在给老太太跟前坐着喝茶。
老太太接过单子,脸色变了变,正色道:“这可是刘秉孝家的亲自送过来的?”
玲珑颔了颔首:“刘妈妈送了单子来,就回去了。”
老太太面带不快地长了口气,也未吭声,只是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又是什么惹得祖母不高兴了?”四姑娘是个察言观色的,见老太太脸色不好,忙不迭过来跪在老太太身边帮着捶腿。
如此乖巧,论谁见了都喜欢……
老太太面色微霁,拉起四姑娘:“还属我的四丫头最贴心。”
四姑娘得老太太夸奖,自是喜上眉梢,福礼道:“祖母心疼孙儿,是孙儿的福气。”
老太太也乐呵,随手把单子放在小几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杜熙月眼见四姑娘那样明目张胆地看单子,老太太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只是没多会,老太太便显出疲态,只说乏了,让各姑娘都回去吧。
“二姑娘,你瞧四姑娘那高兴劲,这会子去柳姨娘那都不带忌讳一下了。”月巧跨出院门,看着四姑娘的背影皱了下鼻子。
杜熙月表qíng淡淡的:“她如愿以偿,自然是高兴。”
月巧望天叹气:“倒是可怜了大姑娘。”
杜熙月顿了顿脚步,侧过脸:“福兮祸兮,谁又知道。”
月巧跟上前,掩嘴道:“姑娘何必这样悲观,大姑娘嫁出去了,下一个就轮到姑娘了,正好顺水推舟让严四爷来府上提亲可好。”说着,咯咯笑出声来。
杜熙月白了她一眼,娇嗔道:“你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月巧指了指杜熙月的心窝子,笑道:“这事姑娘心里自然比奴婢有数。”
“贫嘴!”杜熙月头也不回地朝缀翠屋走去。
只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月巧轻笑声,跟了上去。
……
大太太心急,自然有消息传到杜敏的耳朵里。
“才二百两?”杜敏嗤笑道,“这也只有大嫂能做得出这样的事qíng。”
珍珠在一旁附和:“虽说是庶出,好歹也是出自宁坤府的,竟然这般不得体面。”
杜敏冷笑道:“体面?我那大嫂眼里除了她那两个宝贝儿子就是钱,哪里管别人体不体面。反正大姑娘又不是托在她肚子里的,嫁进我们家总比嫁给老头子做八房姨娘好吧。”
“可不是大姑娘修来的福气。”珍珠一面跟着笑,一面将热茶递给杜敏。
杜敏chuī了chuī茶面上的沫子,刚想喝,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了一句:“前些天你说的那事qíng办得如何?”
珍珠毕恭毕敬道:“夫人只管放心,事qíng都办妥当了,估计过不了几日老太太就会请您过去的。”
杜敏眼睛一亮:“果真如此,日后少不了你的好。”
珍珠言谢,退了下去。
一连几日,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整个宁坤府沉浸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
午饭后,杜熙月和月巧坐在炭盆边说话。
没多会,邢妈妈拿了银碳进来,给正屋的炭盆添了火。
杜熙月拉了拉盖在膝上的轻裘,笑道:“辛苦妈妈了,邢妈妈那边屋子还可暖和?”
邢妈妈应道:“托姑娘的福,屋子里暖和得很,晚上睡觉也不觉着冷。”
月巧听罢,cha嘴道:“方才姑娘还提起妈妈住的屋子,说是临近院门怕夜里冷,这会听妈妈如是说,倒也安心了。”
杜熙月指了指月巧:“你这丫头,嘴巴变得伶俐起来。”
邢妈妈应景地笑:“姑娘记得老奴是老奴的福分,怪不得月巧嘴巴伶俐。”
“妈妈是勤恳的人,我们都知道。”杜熙月婉约一笑,又问了梨芳和吟香房里的事。
邢妈妈老老实实答道:“请姑娘放心,院子里各屋但凡住人的,都添了足量的碳。”
杜熙月满意地点点头:“妈妈做事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