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华映月_作者:春温一笑(65)

2017-04-17 春温一笑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对瑶瑶有意?徐逊心中怦怦直跳,他怎么会知道的?张劢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笑了笑,“在贵府喝年酒时,徐兄待季家舅父格外恭敬、格外殷勤。”这颗巴结老泰山的心,我和你是一样的,自然明了。

  徐逊红了脸,“往后,要称呼您舅兄了。”张劢称呼季侍郎“舅父”,季太太“舅母”,自然是季瑶的表哥了,自己要称呼“舅兄”。

  华山老叟趴在梁上晃着双脚,他才不要做你舅兄呢,一堆表妹呢,希罕做人舅兄?徐大郎啊,他想叫你舅兄才对。把你家女娃娃嫁给他吧,你都如愿以偿了,也甭让我家阿劢孤零零的。

  “那倒不必。”张劢果然拒绝“舅兄”这称呼,“弟和季家是远亲,和贵府是近邻,倒觉近邻更亲密些。”

  徐逊倒也无可无不可,“兄台有命,自不敢违。”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张劢提到件正经事,“下月家父家母要到南京一游。届时若贵府不嫌弃,家父家母为徐兄做了媒人如何?姑母、姑丈不惯做媒人,一直担心失礼。”

  徐逊大喜,平北侯夫人是季家姻亲,平北侯是威名赫赫的大元帅、横刀立马,杀敌无数,这样的英雄人物做媒人,瑶瑶一定会很高兴!

  徐逊长揖谢过,张劢还了礼,“徐兄客气。”徐逊晕晕乎乎乐了半天,才想起来,“令尊有公职在身,可以离京的么?”他不只是平北侯,还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军务繁忙。

  “家父征战多年,多处旧伤。”张劢有些伤感,“每隔三年五年便会伤痛难忍,定要遍寻名医。这回是听闻南京有位善治外伤的大夫,特来求医的,圣上准了他三个月的假期。”

  徐逊也觉感概,“令尊驱逐鞑靼人,为天朝立下汗马功劳,自己却是一身伤病,令人肃然起敬。”

  叙过话,徐逊起身告辞,张劢送他至庭院中,“舍表妹如今正收拾新荔园,她和姑丈一般是认真细致的xing子,凡事都要尽善尽美。她时常想向令妹请教,想邀请令妹过府指点,却觉不好开口。”

  徐逊笑道:“不值什么,明日我送舍妹过来,令表妹有什么不明白的,当面相问便可。”张劢郑重道谢,徐逊连连客气,“邻居之间,原是应当应份的,况且舍妹素喜令表妹。”帮着整理藏书阁,这可有什么呢。

  第二天徐逊送阿迟来了西园,安冾扬扬秀眉,“徐姐姐,正想请教您去呢。”拉着阿迟去了新荔园,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自己的设想,“…… 您也觉着好啊?那便是这般定下了。”

  说完正事,安冾歉意站起身,“我要更衣,徐姐姐您先一个人坐会子。”阿迟笑道:“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佩阿、知白在,还有小雨她们几个也在。”安冾笑笑,走了。

  小雨满脸陪笑,“大小姐,央佩阿姐姐帮着打个络子可好?佩阿姐姐手巧,什么花样都会,教教我这个笨的。”

  阿迟一本正经的拒绝了,“这会子不可以,要打络子,等我回家后再把她送过来,教你打一天都成。”

  小雨讪讪的,“是,大小姐。”佩阿、知白心里都有些奇怪,教打络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小姐竟会不答应呢?小姐向来不计较这些的。奇怪归奇怪,两人自然是恭恭敬敬,听阿迟的。

  久等安冾不至。小雨出去看了看,没多大会儿回来了,满脸陪笑,“表小姐在花房呢,请您一道过去。”阿迟摇头,“不想看花。”

  小雨哭丧着脸出去了。阿迟心中得意,谁让你总使这些幼稚手段的,就不理你。

  不过,当小雨再一次怯生生走进来,“大小姐,我家国公爷接了两位令弟过来,老爷子带他俩看大雕去了。您,您去花房看一眼吧,花房里都是鲜花,可好看了。”阿迟心软了。

  到了花房,看到玫瑰怒放,阿迟谗了。小雨何等机灵,“佩阿姐姐,知白姐姐,咱们来采新鲜玫瑰花,给大小姐做鲜花饼。”佩阿、知白见阿迟并没反对,好兴致的采玫瑰去了。阿迟每每吃了鲜花饼,脸上就会露出满足的笑容,令人见之心喜。

  小雨一边采玫瑰一边说着,“花房很大,表小姐在另一头,大小姐自己走过去便好。”佩阿、知白不以为意,“好啊。”大小姐常爱自己呆着,并不喜欢身边时时刻刻跟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