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机灵得紧,问:“连翠儿姐姐也不让知道吗?”
谢朝华笑:“对。”
青桐走后,谢朝华又将翠儿找来,问:“韩大人的伤势怎么样?”
翠儿道:“太医看了,说韩大人的脚照这qíng形的确容易落下病根。”她说着看了眼谢朝华,试探地问:“姑娘,要不我走一趟蓟州去求药?”
谢朝华不露声色,沉吟了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你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吧。”
几日后,一天早晨,谢朝华睁开眼发现天光已大亮,浑身觉得有些酸痛,眨了眨眼,忽然听见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转头看去,就见韩琅文熟睡的面孔近在咫尺,一愣,随即脸不由得一红。
前两天他们已经该走陆路,而兴许是路上受累了,韩琅文昨夜里突然发起热来,到了半夜依然高烧不退,翠儿青桐都不在身边,让其他人伺候照料她又委实有些不放心,昨晚竟然不知不觉就靠在chuáng沿边上睡着了……
韩琅文此刻总算睡得安稳了些,眉头舒展,呼吸绵长,十分放松的样子。
谢朝华轻手轻脚起身,又给他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青桐竟然就守在外面,见她出来,跳了起来。
“小姐。”
谢朝华脸上有些烧,可表面还是qiáng作镇定道:“你回来了啊。”抬头却见营地巡逻的士兵哥哥严阵以待的样子,问:“怎么了?”
青桐小声说:“附近有流民闹事,听说还打死了人。”
“流民闹事?死了什么人?”
“奴婢也是回程之时听路人说起,死得是城里富豪李家的小儿子,那造事的流民是楼南那边过来的……”
谢朝华抿了抿嘴,多事之秋,越怕来事qíng,这是非就越是跟着来。那富豪李家谢朝华略有耳闻,原是朝廷退下来的一品大官,此事可大可小,端看如何处置。楼南流民闹事,若是处理不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看了眼身后的营帐,示意青桐随自己走远离了一些,才刚要细问,就有人说孙大人请谢朝华前去一见。
孙大人是此番随行的官员,谢朝华听了立即前去。
刚刚走到孙大人营帐前,就见他人已经匆匆迎了出来,可见是事态紧急,他也不等谢朝华行礼就开口道:“谢小姐,有件事qíng想听听小姐的意思。”
照说一个朝廷官员怎么会巴巴地找谢朝华,听她的意见?
不过这位孙大人到底是京官,京官别的不说,那各个都是极会察颜观色的主,就他眼中看来,谢朝华地位非比一般,更何况离京前皇上特意关照过,要多听听谢朝华的意思。何况他孙大人还有小道消息,听闻皇帝即位之前与这位谢小姐关系密切,jiāo往频繁,虽说后来太子妃另有他人,可难保眼前这位谢家小姐不会成为皇贵妃啊。
“不敢,有什么事能为大人分忧,也是妾身的荣幸。”
孙大人让着谢朝华坐下,才开口道:“今日冒昧将小姐找来,实在是因为有件事,下官也不知如何处置,离京前,圣上特地关照下官,事事都可与小姐商议酌qíng办理,故而来请小姐示下。”
谢朝华侧身一让,“大人言重了,不过既然大人如此说,敢问究竟何事?”
孙大人脸上露出焦虑之色:“谢小姐可听说,城里头李大人小儿bào毙一事?”
谢朝华点了点头:“略有所闻,听说是流民所至。”
“那些南蛮也着实可恶,前些日子李大人府上办寿宴,请他们前去搭台唱戏,这些南蛮子也太不识好歹,竟然偷窥李大人家中财物,不想被李公子识破,狗急跳墙便将李公子打死了。”
谢朝华听了皱了皱眉,这里面疑点太多,且不说这楼南戏班怎么如此大胆,单单一个戏班子又怎么可能在李府公然行凶杀人还不被人阻止?
就听孙大人继续说:“最可恶的是,这件事qíng闹开了,其他南蛮子竟然纠众闹到了衙门去,威胁县令放人。呃……只因此事是出在楼南流民身上,听闻这消息,有些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我明白了,不如妾身随大人前去看看可好?”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孙大人听谢朝华如此说,当然连连称好。
路上在车里,谢朝华见青桐几番yù言又止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什么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