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瑄听到猫儿的声音,便回了房间,“吵醒你了?”
“我本来就没睡。”猫儿起身穿衣,内院的事就该是她管的,哪有让聂瑄过问的?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聂瑄道:“如果不是大事,就明天再处理好了,你身子要紧。”他见猫儿已经起身,也就不再过问这事了,刚才也是怕吵醒猫儿才出去问话的。
“我知道。”猫儿道:“你先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呢。”她穿好衣服之后去了隔壁厢房,喊下人过来问话,“发生什么事了?”猫儿蹙眉问道。
那几个婆子能让晚照安排在上房值夜,都是jīng明gān练的,事关顾家的面子,她们并没有长篇大论,三言两语,就把事qíng给jiāo代清楚了。
今天是广陵的霜满月酒,顾家人因猫儿生了儿子,都很开心,顾氏父子皆喝了不少酒,猫儿就没让他们回家,留下过夜了。顾全今天也被众人灌得烂醉,由小厮扶着,回房躺倒chuáng上就睡下了。
他半夜口渴,醒来想倒水喝,却发现身边躺了一个女人,不由大吃一惊。他就算再聪明,毕竟年纪还小,又没经历过这种事qíng,一时不察,居然让卢三姐把这件事qíng闹大了,聂府下人知道这件事qíng可大可小,一时也不敢对卢三姐怎么样,就忙着先过来告诉猫儿。
“卢三姐现在在哪?”猫儿揉了揉有些头疼的额头问道。
那婆子低声说道:“五舅爷年纪小,没经历过这种事qíng,一时不察,让三姐那小妮子把这件事qíng闹大了。老身见实在闹得不像话,就斗胆做主了一回,先把三姐关到了偏房里了。”
“你做的很好。爹爹姆妈他们知道了吗?”猫儿赞许道。
“今天亲家老爷、夫人和几位舅爷、舅夫人都累了,到没有被惊动。”婆子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夫人,我刚刚去瞧过了,五舅爷好像跟那个妮子成事了。”
猫儿撇嘴,怎么可能?小哥都喝得烂醉了,恐怕就算他想做那件事qíng,也有心无力吧?她想了想,起身走到房里,推着聂瑄起来,“致远,你快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聂瑄睁开眼睛问道。
猫儿趴在他的耳边,低声对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qíng,聂瑄听得沉下了脸,“那些伺候的小厮僮儿都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让这种事qíng发生?”
猫儿道:“好了,先不管其他事qíng了,我不放心小哥,你先去看看他吧。”顾全就算外在表现的再成熟,本质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再说他不比聂瑄出生环境复杂的世家,从小生长的环境就单纯,她还真担心小哥会因为这件事qíng留下心理yīn影呢!
聂瑄道:“嗯,我先去看看他,你也别太急,一个丫鬟而已。”他沉下脸说道:“这种胆大妄为的奴才,就该活活打死!”
猫儿听了沉默不语,帮着聂瑄换好衣服之后,聂瑄便匆匆离去了。聂瑄当夜并没有回房休息,猫儿抱着儿子躺在chuáng上,却怎么也没睡着,等快天亮的时候,才稍微合了一会眼睛。
惩戒
“致远。”猫儿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人给自己盖被子,她蓦然睁开了眼睛,果然是聂瑄回来了,她连忙起身问道:“致远,小哥怎么样了?”
聂瑄见她眼底隐约有些血丝,就知她一夜没睡好,爱怜的轻拍她的嫩颊道,“没事了,好好睡吧。”
“我睡不着。”猫儿闷闷的说道,“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应该救她。”猫儿懊恼的咬咬下唇,都怪自己优柔寡断,做事不细致,害了小哥不说,还要让聂瑄费心思给她善后。
聂瑄脱了外衣,上chuáng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不识好歹。”
猫儿喃喃的说道:“当初如果没有你,说不定我比她还要惨,所以我才——”每次看到卢三姐,她就忍不住想着,当初如果没有聂瑄救她,她或许就是第二个三姐,亦或许过得比她还惨。正因这个缘故,她才对卢三姐特别心软,若换了其他人,她早打发到了庄子上去了。
“你跟她完全不一样。”聂瑄打断了猫儿的话,“就算没我,你当时不也自己逃出来了。”
“可后来还是被他们发现了。”猫儿低声说道,“要不是你,我早被他们抓回去了。”她想起元宵那天的qíng景,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我原想她若是能安安分分在府里待着,好好学点女孩子该学的东西,将来我就给她找个好人家,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所以她才让晚照把三姐锁在院子里,让嬷嬷们教她规矩,希望她能懂点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