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看戏看得差点乐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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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柳贞吉还笑嘻嘻的,孔氏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嘴边也忍不住有点笑。
到了进东宫的西侧门前,已经有宫人在候着了,她们下了马车,进了进宫的轿子,进得门去不远,就听前方有人在喊,“是柳家的小小姐来了?”
一会就要进不能再抬轿的内宫了,柳贞吉刚要下轿子,就见前方有黑影笼罩,一抬头,见是狮王,她不由咦了一声,“狮王哥哥,你怎地到的比我们还早?”
周容浚由得长殳替了她的丫环去扶她下轿,等她下了轿,上下打量了一下梳了个飞仙髻,像个小仙女的她,朝她道,“抄了近道。”
他不过是刚从他父皇的御书房里出来。
“哦。”
“柳夫人……”周容浚这时转身朝也下了轿的柳孔氏拱了下手。
“王爷。”孔氏朝他施了礼。
周容浚朝她点了下头,回过头示意柳贞吉跟上他。
“狮王哥哥,这个给你。”柳贞吉把袖中的荷包拿了出来,又与一旁的长殳道,“长殳,你帮我看着我的丫环,别让她们捣乱生事,这宫里可比不得我家里头。”
她向来听话知礼的丫环们听了哭笑不得,长殳也是笑了,道,“知道了,小小姐就请放心好了。”
“嗯,有你看着,我放心得很。”柳贞吉理所当然地点了头,又朝在打量接过的荷包的狮王道,“狮王哥哥你喜欢吗?”
周容浚听了点了下头,把荷包揣入到了王袍里。
他今天穿得正式,紫黑的王袍穿在他身上太过于霸气,老实说柳贞吉是打心眼里怕狮王,就是以她穿越过来的脑袋她都料不出这人的深浅,而且,皇家的人真的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即便是温和的太子那也是一身的不怒自威,尤其眼前这xingqíngbào烈的,那真是身上的每一处都散发着“谁惹我我就弄死谁”的气息,每次都把柳贞吉吓得够呛,一直都不太敢正眼看他,现在都是勉qiáng自己在与他说话的时候往他的脸上抬抬眼睛。
不过这也怪不得她,现在走在他们周围的,也就她还敢抬抬眼了,她母亲孔氏都是跟在他们后面微低着头静悄悄地走路,如同收敛了爪牙的老猫。
而且在狮王面前,有柳贞吉说话的地,但是没她说话的地方。
“我还给太子妃肚子里的娃娃带了这个……”狮王爱逗她,但向来话不多,为了不冷场,柳贞吉又掏出了那个准备给太子妃的小陶偶与他看,“等他出来就可以玩了。”
狮王看她,嗯了一声,问,“就带了一个?”
“呃?”柳贞吉堵住了。
“长孙殿下和淑仪郡主的在哪?”
“啊。”柳贞吉不由回头看孔氏。
“回王爷,长孙殿下和淑仪郡主的,皆在妇人这。”孔氏回。
柳贞吉不由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不由靠近狮王,轻声道,“吓死我了,还好我娘带了,我就光惦记着肚子里的小皇孙了。”
所以,太子的长子和女儿她给忘了。
“怎么忘的?”周容浚轻皱了下眉。
柳贞吉苦脸,犹豫了一下道,“临时想给你绣荷包,两只小狮子绣了好久,这两天都没出过门,就一直忙着绣荷包了,早上还补了几针才弄好,什么事也顾不上了。”
“没脑子。”周容浚轻啧了一声,见他说完她头又垂下去了,就又好笑了起来。
说话间,东宫那边的内侍也过来迎人了,见到周容浚也只敢打揖问好,不敢多说话,埋着头走着前面领路。
柳贞吉看他们一个个都怕狮王怕得要死,深觉自己在狮王面前的发嗲卖撒娇,没话都要找话说的行为完全是称上得勇敢了。
这也是她向来不爱见狮王的原因,怕他把她当白痴一样地逗着玩是其一,另一个,在他意兴阑珊的时候,她就是那个绞尽脑汁不冷场的人,要不然,狮王身上的冷气能把她冻死……
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她要是能高兴得起来,那就怪了。
“怎么了?”见她垂着头不说话,有一段时日没与她好好说过话的周容浚张了口。
他挺爱她叽叽喳喳个不停。
“没怎么。”被骂没脑子的柳贞吉努力振作地抬起头,见他还朝她看过来,她不由有些慌乱地别过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