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娇垂眸,搭秋千也罢了,本来就该做的,但一个男人,一个朝廷大官能够为女儿捉萤火虫,摘花种子,好像可以称得上慈父了吧?
“哥哥,那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帮我?”
huáng文正苦笑:“那时候的我……有点倒霉,天天挨骂自顾不暇,哪里帮得上你,反而是你时常给我送吃的喝的”
“你不会是被关起来了吧?”
huáng文正沉默了一下:“关在书房是常事,有时候被吊起来打……”
文娇冒汗,斜睨他一眼,不容易啊,把个猴孙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老外公有功劳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做?”
huáng文正答非所问:“妹妹,你认识信义候?”
文娇说:“我在甘露寺上香,拾到一枝紫玉簪,知道那不是平常俗物,便让青梅细细去上等云房访问各家小姐少奶奶,问到是信义候幼妹孙小姐的,孙小姐正为找不到紫玉簪焦急万分,听说果真是很珍贵的,而且是长辈所赠,她十分感激,要求与我相见,当时与她在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宋小姐,我好像在信中与你说过的吧?指挥使家的小姐,为与我赌棋输给我两名侍卫,当然不是把人都给我,只能用用而已。我们三人一见如故,结jiāo为好友。孙小姐哥哥来寺里接她,就引我拜见,后来也去过孙家,见过几次,我都当信义候是兄长尊敬着,怎么啦?”
“信义候定是问过你一些家事?”
“没有,我是女孩子耶哥哥,怎可以随意与男人攀谈?”
文娇装得很像,huáng文正惭愧,文娇继续道:“不过我倒是和孙小姐说过——家里有外公,有一个哥哥,哥哥在北边军中,叫韦华陶”
huáng文正点头道:“这便是了,我多得将军提携,此次又能跟着回京城,在守卫营任职,原以为是外公托了关系,后来将军才告诉我,他与信义候相熟,信义候来信打听到我在将军帐下,托他照看一二。”
“不会回京城也是信义候打点的吧?”
“正是”
文娇不解:“这是为什么啊?信义候他,无事献殷勤?”
huáng文正道:“龚参将对我说的是:信义候疼爱幼妹,幼妹体弱多病,喜欢与你妹妹作伴,你既随我上京,不如把妹妹也一同带去,一则京城多繁华,二则能相互照应,三则可与孙小姐作伴。”
“这就是劝你带妹妹上京的理由?”
“他是这么说的,我觉得话不尽完。信义候做了这一切,只是想要妹妹进京与他妹妹作伴?我不相信,我想进京城,也想要妹妹在身边,共同筹谋拔清父兄冤qíng,妹妹冰雪聪明,有些事qíng一点就透,信义候既然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利用一下?他想gān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把妹妹带来了,我们尽量小心,防备着他些……妹妹你不要怕,哥哥守着你”
文娇凝眸看他:“哥哥,或许信义候对我有所图谋?你妹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值得他大费周折?”
huáng文正微微笑:“我妹妹有容貌,有才能,温柔贤良,聪慧无双……”
“你会不会卖了我?”
“我妹妹自身就是个小财神,我又不傻,怎么会卖了你?”
“那你是怎么跟外公说的,他为什么那么痛痛快快地把我放出来了?”
“嘶……这个……”
huáng文正好像牙疼一般,想起身逃开已经来不及,文娇抓起他手腕就咬了一口:“还说不是分明就是想卖了我”
“哎哟这丫头长大了还咬人——我不那样说外公能痛痛快快放你出来么?没错我是说有贵人打我妹妹主意了,而且我还说这位贵人是知道我们底细的,但人家还愿意,说明诚心至极,外公这才肯信啊。妹妹,我们以后不可能常住江南,我永远感激外公他老人家一番好意,可那不是我们的地盘,我走了,难道要留你在那里?那不可能,势必要带你一起走你相信哥哥吗?军中多是豪慡之人,少有算计,易藏匿,哥哥只要不招惹是非,不与人结梁子就没事,你总要嫁人,京城中多贵人,有求娶的,你若中意,嫁去高门大户又如何?若是你不愿意,那又另当别说,毕竟大户人家是非也多,到时哥哥替你寻个好的凭妹妹这一份美貌贤德,不信嫁不到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