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是小乔太诡异了,小小年纪,以男孩的身份也能把四弟迷成那样。
而倒霉的威义侯手伸得太长,利用关系gān扰城防营事务,拘韦华陶,bī韦越云嫁给他,端王若是再迟些知道真相,小乔岂不是他董华昌的人了?端王咽得下这口气才怪明里对董华昌不屑一顾,只怕早想杀了他,只碍于他还是太子宠信的人吧?这一次南方起战事,朝中武将请战的寥寥无几,端王只对太子说了一句:“公候当中年纪轻,又勇猛善战的好像只有董华昌了”
多年来倚重董华昌,放弃他确实有点可惜,但太子怎会不分轻重?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手足qíng当前,董华昌不过是一条狗,爱牵去就牵去吧看出董华昌的不甘,太子心里又不舒服了:食君之禄,许你侯爵之位,还敢有怨言?看来是太安逸了,下去吃一番辛苦是必要的百官上朝拜过君主,户部官员禀报了几桩财政上的事,皇上又过问了科考之事,然后就提起南边战事,威义侯正静等信义侯拿出折子呈递,却见内阁大臣秦玉章上前禀道:“南竽国纠结六国之力,早不来晚不来,在这个时候进犯我天朝边城,有些蹊跷,端王殿下已经追查下去……六国兵力可不弱,眼下南防邓将军受伤,只赖参军指挥作战,防军一边又要保护溃逃的边民,失了先机,节节败退,援兵再不至,只怕南防门户不保臣以为,兵贵神速,宜立即点将出兵”
皇上道:“何人能胜此任?”
秦玉章回答:“朝中武将有请战者,俱是彪悍虎将,都能当此大任。南竽等国早与天朝订有盟约,愿为天朝属国,岁岁进贡,如今胆敢毁誓背主,置天朝威仪不顾,臣等以为,此次出兵既是攘外又是镇慑,当于公候中选将帅,以代天威——威义侯董华昌,骁勇善战,颇有智谋,靖难之战中屡建奇功,承南征帅印,当仁不让”
“威义侯哪里?”
董华昌立即出列,倒身下跪:“臣在”
皇上看着下边跪着的彪形大汉,满意地点头:“听封……驰援南防,刻不容缓”
“臣遵旨”
信义侯站在队列中,捏了捏袍袖里的折子,心想还是迟了。
往南边发兵之后,朝廷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接着就是放榜,考上贡生的等着殿试,皇上想想端王出城也有几天了,不知道他事qíng办得如何,临走前还念念不忘婚仪,这小子是铁了心,一待huáng继盛回京便要大婚,一天都不能等的。也不知道礼部的人做得怎样,便找了内侍来问,内侍回说礼部那边从昨天开始找上huáng家二公子,先将三媒六聘定下,然后商议婚嫁仪程,huáng家二公子也才二十来岁,未成亲,什么事不懂,得一样样指点教导……德妃娘娘还等着皇上示下,方敢定召见huáng小姐的日子,见过之后,才让早就选出来的四位宫中女官随huáng小姐回家,教导礼仪……
皇上微皱着眉,摇头:“这个德妃,还是如此小心冀冀,朕不示下,她就不会来问?若是朕总不记起来,直等到瑜儿回到京城,那要怎么说?唉传谕,摆驾润德宫”
宫廷内院,皇驾过处,内侍宫女纷纷俯首跪地,待皇驾过去,两名剪修花树的宫女一边站起来一边悄悄议论:“皇上这是去哪啊?那边过去可只有润德宫”
“那就是去润德宫喽”
“哎呀,自从我进宫以来,都两年多了,从未见皇上去过润德宫”
“现在不是去了?”
“其实,德妃娘娘挺好的啊,年纪也不过三十五六,珠圆玉润的,那肌肤可比淑妃娘娘还要结实……”
“嘘找死啊你?竟敢论及这些,有几个脑袋?想死别拖着我”
“嘻嘻怕什么,又没人”
“我跟你说,我也是听说的……淑妃娘娘可不是她表面上这般温软慈善,她身边原有个叫香枝的,生得极好,皇上有一次出宫喝酒回来,香枝服侍着,皇上拉了香枝的手,没过两天,香枝就跌湖里死了”
“啊”
“所以,闭上你的嘴咱们这样的人只要保得蚁命,多做事,少说话,只待六年期满,求一个恩典放出去便了”
“我、我记住了,谢谢姐姐提醒”
润德宫地处偏院,德妃容貌端丽,xingqíng恬淡不爱说话,与后进宫的年轻妃嫔没有来往,连管后宫事的淑妃都不常过来,皇上因为当年她多次倾听贤妃的无理抱怨,不但未作劝解,还在贤妃闹事时替她说了几句话,盛怒之下喝斥她,并再也不登润德宫的门。这一举动,虽未明说是禁足,但与被打入冷宫的贤妃没什么两样,区别仅在于贤妃不能走出她的宫苑。德妃却可以,如果德妃胆子大些,脸皮厚些,皇上不来看她找她,她便走去看皇上,或许就不会被冷落这两三年,但德妃却闭起宫门,在前院植花种糙,后院则种瓜种菜,两个儿子成年后出宫,开牙建府,娶了王妃,她无事一身轻,因是南边人,会吃会做,闲来无事带着宫女瞎鼓捣,想到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