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皱着眉道:“阿瑜,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太子要让田侧妃有这个特权,能与太子妃并列?”
赵瑜收回和小乔对视的目光,低下头和儿子玩顶牛:“你不是说文正房里也这样?那个捡来的妹妹做了侧室,但是正室有什么,她都会有!”
小乔伸手掐他一下:“又给我提糟心事!huáng文正就是个混蛋,叫他不要给韦秀云希望,他偏不信我的话,真以为她是个良善的,这一次吓得够戗吧?幸好刘氏和孩子命大,否则不是被她给害了?不过文正宠归宠,他分得清主次,韦秀云只能安享富贵,别的一概不能管,全凭正头奶奶发落!”
“太子也分主次,该太子妃出面的事,田侧妃可是边都不能沾的!”
“徒有虚名,看着让人不舒服!如今田侧妃还生了炬儿,和太子妃一样,都有一儿一女,太子好像偏疼炬儿,谁能料到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小乔,没必要想太多,太子妃只会是高氏,田氏不可能取而代之!”
“高氏,能在太子妃这位子上坐多久,坐得稳么?我私下里觉着太子妃虽然少根筋,容易受波动,但她至少很正统,与太子绝对是夫妻同心,由她稳坐中宫,后宫会平和安定,出乱子的机会少,她已经是高家出挑的女儿,难保得高家还有没有更jīng明更全面的姑娘,禀xing又如何?如果跟田侧妃有得一拼,都是心高气傲,那就更乱了!而且另娶的高氏女明显不及田侧妃得势,田侧妃在太子府人脉深厚,儿女已长大,新娶的高氏女还得专心生儿育女,万一没有子嗣呢?再惹得太子一个不高兴,索xing扶了田侧妃上位……我不喜欢田侧妃,她做皇后肯定没有我的好果子吃!”
赵瑜好笑:“杞人忧天!小乔,你有我,谁做皇后都不碍你的事,没人敢得罪你!”
“那可说不定,世事难料!”
“放心吧!我不是你以前那个阿浩哥哥,什么都做不了!”
小乔哧地一笑,挨进他怀里,先亲了亲当爹的,再俯首亲儿子的脸蛋,赵炫高兴地呀呀乱喊,小胖手一挥,抓住她发髻不放,小乔哎哟痛呼,父子俩大小四只手在她头上一阵混战,头发倒是抢了下来,没被拔掉,小胖手被挡开的同时,居然还能勾住金凤滴珠步摇,紧握在手中乱晃,眼看要划着娇嫩嫩的小胖脸,赵瑜急忙又跟他抢,这边小乔逃开去,发髻全乱了,索xing披散下来,喊了青梅等人进来帮着重新梳妆。
赵瑜好不容易从赵炫手里把步摇抢下来,笑骂:“小子手脚这么快,抓住了再不肯放手的,要是把你母亲头发拔下来,我可不饶你!”
小乔说:“又不是今天才这样,他满月时就会抓住人不放,我头发都被他拔了好多!”
“怎不早告诉我?炫儿,拔母亲头发会痛的懂不懂?你母亲的头发珍贵得很,你赔得起吗?今天就罚你——半天不准吃奶,饿了喝米汤,到小木楼去自个儿躺着,没人抱你了!”
赵瑜抱着赵炫走出去,小乔和青梅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他不会来真的吧?
夜晚,太子府内院厅堂亮如白昼,太子从书房回来,见太子妃正陪着皇长孙赵烨坐在厅里,母子俩对着一只白瓷青花碗笑逐颜开,听到侍女禀报,太子妃忙带着赵烨起身行礼,太子摆摆手,好奇地走近桌边看那只碗,只见里边卧着两颗莹白的元宵,问道:
“烨儿这么晚了还不睡,就等着吃这个?”
太子妃不好意思地说:“弟妹教的,我做了三次,这回终于煮成一个一个的了!”
太子看着赵烨:“烨儿,味道如何?好不好吃?”
赵烨靠在太子妃怀里,用力点头:“好吃!和婶娘做的一样味道!”
太子妃爱抚着儿子的头发,笑道:“是咸馅元宵,弟妹专门为烨儿做的,那天烨儿想吃甜心元宵来着,弟妹说他咳嗽,得少吃糖,就做了两个什锦咸馅元宵,让烨儿尝了一尝,结果他都吃完了,此后每天都要吃一两个不甜的元宵!”
太子看着太子妃微微颔首,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不无讥讽:
“你一向不下厨的,十指不沾阳chūn水,如今连元宵也会做了,真难得啊!”
遵母后之命,他只能娶高家姑娘为正妻,名门望族大家闺秀,有什么用?田氏和韩氏岂非贵女出身?田氏像端王妃,聪明通达,惠质兰心,会做jīng美点心,会烹调好菜,养育儿女又能照顾周全,帮着太子妃打理内务,jīng明gān练,做事有成效;韩氏煮得一手好酒,太子府设宴,酒香名闻京城,尝过的人无不称道难忘,谁能知道是深院里娇滴滴的韩侧妃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