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高兴地答应:“嗯!烨儿记住了!”
太子妃看着父子俩亲密地坐在一起,太子一只手放在赵烨肩上,微笑着注视儿子,赵烨仰起脸,笑容灿烂,絮絮说着他白天在院子里的见闻,太子认真倾听,赵烨不小心把汤汁滴到他手上,他没有打断孩子的话,扬声叫侍女拿帕巾过来。而是从自己袖中抽出丝帕,擦拭一下,换了个角,轻轻印去儿子嘴唇上的汤汁。
太子妃内心又酸又甜,双手在袖中紧紧jiāo握,不知道该不该照着端王妃所说的去试一试。
临chūn院上房。田侧妃坐立不安,不时走出门口张望,又让身边侍女再去探听:“怎么还不回来?太子爷与我说定了的,亥时回到,这点心要热着才好,凉了就不大好吃了!”
侍女刚要出门,派去打探消息的小丫环一路跑回来,喘息未定,先忙着禀报:“太子、太子爷去了正院!与、与太子妃吃元宵,此刻正陪着皇长孙喝汤药……”
田侧妃怔住:“太子爷喜欢吃元宵没错,可这都什么节气啊?太子妃怎会想到做元宵给爷吃?”
她轻咬红唇,回身盯住桌上两个青花碟子,自己辛苦一晚上做的水晶虾饺还冒着热气,太子爷早上出去时明明说过想吃她做的水晶饺,让做好等着,夜晚回来吃,没想到太子妃竟拦在头里,她什么脑子?年不年节不节的,大热天做元宵!
太子妃那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她也敢做元宵?馅儿配得不好,把太子爷的胃口倒了,怕是再不想吃,原本太子爷很爱吃咸馅元宵,听说皇后在世时常做,皇上和太子最爱吃,据说皇上能吃两碗!
太子妃是皇后的亲侄女没错,但她应该远不如皇后聪明,要不然的话,太子也不至于越来越看淡了她!
太子已经许久不去正院,除了偶尔去一次结彩院韩侧妃房里,其余时候都在临chūn院度过,因为孩子的病,他都厌烦正院了,一提正院就皱眉,今晚实在是有些蹊跷!
田侧妃从桌上果碟子里抓了只果子塞到小丫环手中,推着她往外走:
“青儿跑得快,再去探来,太子爷陪着烨儿吃了药,应是走回来了罢?”
青儿拿着果子,很快隐进暗夜里。
烨儿生病这段日子,雪儿又过了气,两个病猫似的小孩,咳得背过气了,喘得急了,侍从半夜三更跑来请太子,太子烦不胜烦,去看一次气恨一次,骂太医没用,更怨太子妃不会侍弄小儿……太子妃已经心浮气躁了的,形容清减,略显憔悴之色,打理事务力不从心,顾此失彼,照此以往,用不了多久,太子妃也会病倒!
可是自从那次端王妃来了之后,她竟似有了些变化,一向清高自傲的人,愿意为了孩子下厨学做汤羹,听说晚上也自己带着雪儿和烨儿睡,她,不会悟到些什么了吧?
是端王妃让她有所改变的吗?田侧妃眯fèng起细长的眼睛:应该是的!
娇美绮丽、妩媚鲜艳的婉约女子,让人捉摸不透的端王妃,明明在她面前抱怨说太子妃不近人qíng,在宫中、在街上相见也不理人,她一时忍不住,告诉她原因,谁知端王妃听了之后起身就去找太子妃,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转眼两人就和好了,笑语盈盈,牵手挽臂的,弄得她一口气堵在胸口,郁闷坏了!
贴身的卢嬷嬷走来说道:“青儿不懂事,也只能探看一眼,月末了大晚上没有月亮,星光不明,侧妃不妨拿了灯笼,亲自去迎一迎太子爷?”
田侧妃唇边微现苦笑,摇一摇头:“这么多年,妈妈见过我出院门迎太子爷了么?爷去往哪里,心中自有主张,最不喜人gān预!”
“可太子爷与侧妃说好了的,晚上要回临chūn院,太子爷可从未对您失言过!”
田侧妃摆摆手,若有所思:“爷或许有事与太子妃说呢?我相信他会回来的!炬儿睡得怎样?若醒了可抱来我喂他一次,夜间饿了再吃奶娘的!”
“太子爷体恤您,另寻得两名年轻体壮的奶娘,侧妃不必再辛苦自己,给炬公子喂奶了!”
“妈妈可知端王妃为什么自己喂养赵炫?这其中可有玄妙,定是那位宜师傅教导她的,因为宜师傅也曾这样教导过我:自己喂养的孩子,比一般人聪明健壮,对母亲的身体也好!而且,太子爷虽然嘴上说不舍得我辛苦,可瞧着我自己哺育炬儿,他更加疼我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