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个哆嗦,她看着那双筷子,又抬头看宁止,但见男子漫不经心地轻舔了舔唇瓣上的汤汁。
“我自已吃吧。”终于,她拿起自己的筷子,低头吃饭。
总有办法把你吃的死死的。扯唇一笑,宁止将筷子挪了回来,静静地吃起了饭。许久后,但闻云七夜淡淡一声,“你知道是扒,“杀了姚都尉?”
抬眼,他看着云七夜,隐约看出了她眸里的挣扎“,不知说”
不知道?蹙眉,云七夜不明所以,“既然不知道,那你找谁去给姚都尉报仇?”
闻言,宁止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慢各斯理地拿起帕子擦拭唇角,面上无任何波澜。七夜,我的时日不多了。一个月内,我务必要打退辛乌二十万大军,然后带你回乾阳,我也好安排自己身后事。不仅要为姚都尉报仇,最重要的,沧澜教是你的仇家。我要在我死之前,尽数铲除掉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任何人事!
将帕子放回桌上,宁止扭头望向云七夜,淡淡道:“虽说具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姚都尉,但肯定是沧澜教的人无疑。这样灭绝人xing的邪教,还是尽早铲除为好,也省的再去祸害无辜的世人。”!‘可是你……”
“七夜。”漫不经心地将女子的话打断,他转头看了看帐外的天色,倒是不错。“七夜,吃完饭,我们去散步吧。”
抿唇,云七夜看着他,终是没有说完那句话。可是你,要怎样和沧澜斗?
看着天外的浮云朵朵,宁止以手撑头,颇为闹适,就算是死,也要保你不死!
静静地用完早饭,两人便出了营帐,朝营外而去。半个月没有踏足营外的那片糙地,那里的糙长比以前高出了好些,夹杂着好些五颜六色的野花,五颜六色,娇艳翠绿口风轻云朗下,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清香。
仰躺在莘地上,宁止蓦地一笑,五指像在走路般,慢慢走到了云七夜的手边,而后将她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里,一点点握紧。
感知到他掌心里的温暖和力量,云七夜扭头看着他,柔和的chūn日下,男子的唇角微扬,淡淡而笑,淡得宛若chūn风轻拂,花香四弥。她扭回头望向天空,万里的苍穹,自由自在漂浮的云朵。就在昨日,她也不曾想过自己居然还可以再和宁止一起散步看天,她以为他会认定她是杀人凶手,然后不由分说将她千刀万剡,血债血偿。
幸而,你相信我。
缓缓地阖起双眼,她静静地感知着来自他的温暖。那一刻,漫长得像是一辈手,只消互相握着彼此的手,便觉心安。
许久,宁止轻声开口唤着女子的名字,“七夜。“
“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她扭头,但见一抹小小的红色向她移来。
将再次系回腰间的平安符解下,宁止将它晃到云七夜的眼前,蓦地竟是调笑起来,全然不似方才的淡漠,不想要往后,留在你记忆里的,全是我淡漠的面rǔ。
“其实这个平安符,是你给我的定qíng信物吧?”
一愣,云七夜看着那只小小的平安符,不晓得宁止想gān什么。看出她的窘迫,宁止的笑容渐渐敛去,转而沉默。良久,他看着她,很严肃地开口道,“原来你早就暗恋我了,要不然也不会送我这个。”
全然被宁止弄得不明所以,云七夜看着他,不由戏谑道:“这两日我才发现,原来高贵无暇的九殿下居然是个无赖,宁皮皮!”
愕然,宁止亦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宁皮皮?”
“赖皮。”戏谑万千,云七夜挑眉:“莫不是我上辈子欠你?”
闻言,宁止不由脱口道:“所以你这辈子得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全然被宁止的话堵死,云七夜哑然,半响说不出话来。咫尺,宁止俯身,慢慢凑到了她眼前,chuī气:“七夜,你不觉得我长得很不错么?不以身相许给我,多可惜?”
被他的气息chuī得有些痒痒,云七夜不由朝后挪了挪,一瞬便想起了昨晚的宁止,那个将所有的一切bào露给她看的男子。他看似执拗,霸道,自私,可是却有着这世上最单钝的qíng感,他爱得透彻,容不得杂质。他爱上的,便是这世上的唯一,谁也取代不了。
可是,他要有怎样的力量,才能将身上的痛苦压下去?又要怎样的力量,才能使自己不管那些痛苦,面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