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抬头,教众们随着男人的视线望向径自站在祭天台上的人—— 凤起?
看着他,沧澜千花蓦地冷嗤。“起儿,你可知罪?”
饶是隔了数百米,凤起却也能够清晰地听见男人的话。毫不避讳地看着沧澜千花,他淡淡道。“不知。”
“不知?”疑声反问。男人额间的宝石刮那红若泣血。分明是动了杀心。看得清楚。众人只觉有股看不见的波涛暗涌充斥周遭,迫得他们喘不上气来。而后在某一瞬,但闻沧澜千花开口。骇得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一个不知便能推却去你的罪青?哼,是谁予你如此大的胆子。
竟能叫你不惜违逆神魔,妄自拐藏尊主!背叛我沧澜圣教!”
听得清楚,所有的人不由望向凤起。无不惊诧。按教主的说法。凤起将尊主拐藏了?这可如何是好!尊主好不容易才回沧到澜,他们可都还指望着靠她成就不死之身呢!
唯恐坏了修行,有教众忍不住怒喊出声,“凤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居然敢背叛沧澜!你忘了不日前的惩罚了么?!”
闻言,好些人响应,亦是高声讨伐,久久不歇!
“凤起。你把尊主拐藏到哪里去了?”
“凤起,识相的话,赶紧把尊主jiāo出来!”
“凤起……”
“凤起……”
……小凤儿。
祭天台上。男子墨色的眼瞳一瞬紧缩成了芒状,良久不动。成魔。隔世石。地宫……终是明白了什么。他抬眼望着沧澜千花,难掩面上的骇然她在地宫里!
……
夜幕辽阔,一轮明月皎洁如雪,偶有几颗流星快若闪电般地划过夜幕,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一道淡若轻烟的弧痕,再也寻它不见。
偶有风过,但闻一阵哗啦作响,地上顷刻便覆了一层枯huáng残红,正是秋日的萧瑟肃杀。
静静地立在庭院里,姬梦白仰头望着天际那几颗零落的星子,但见最北面的那颗星星愈发的暗淡,看它样子几乎是要陨落了。可也奇怪,他观察了它将近两个多月,这小东西非但没有湮灭,反而靠着那点微乎其微的光亮继续行在自己的星轨上……
方踏进院子,宁止不期然看见了他,旋即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闻声,姬梦白淡笑,“看月亮。”
“是么?”缓步走到了姬梦白的身旁,宁止亦是仰头观望。良久,他有些迟疑的开口,“不是说要出去游历么?可想好何时动身?“闻言,姬梦白笑道,“不出意外的话,三日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坐不住,尤其不喜乾阳,皇家官场的束缚委实太多,我还是自己寻些乐子的好。”
“去哪里?”
哪里?砸摸了半响,姬梦白揶揄道,“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晓得,但是怎也会游历个三年五载。”
听得清楚,宁止兀自仰头看着夜幕,不曾言语。不刻,他亦是发现了那颗暗淡无光的星子,不由出口道,“梦白,你看北面的那颗星,几乎暗得快看不见了。人说每一颗星代表一个人的xing命,也不晓得这颗星是谁的。”
“呵,谁知道呢。”仍是在笑,姬梦白顿了顿又道,“对了,我听说前几日朝中有人想要为你做媒?”
“你的消息倒是快。”
“那你的意思?……”
“等。一直等到,她回来的那天为止。”
“等多久?”
眼睫微动,宁止状似毫不在意,不急不缓道,“一辈子那么长,等下去便是了,而是…等人很玄妙。等着等着,就会等上瘾,然后一直赖在原地,无论旁人怎样劝试也不想离开。总想着也许下一刻,她会回来。”
“那万一,她永远都不会回来呢?”
“若真是那样,那也只是我的事,是我咎由自取,旁人也不需怜惜叹息。因为是我,一厢qíng愿的等,而且还等上了瘾。试问这世上,有谁会同qíng一个瘾君子?”
—— 于我。日子还很长,等下去便是了。
过了今天,还有明天,后是…秋去了还有冬,冬去了chūn来,而后又是夏,四季更迭,我只消等下去便是了。
静静地等。
等到那块花圆里的墨兰发芽,等到开花,等到……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