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自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娶你。”
“我就知道。”得意的低笑,云七夜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你也必顽得娶我,要不然…你一辈子都得一个人,呵…宁止,我们回家吧?”
“好。”
“呵。”
这半生的坎坷啊,
在暮色中,
尽数化做了甜蜜的泪……
——陌上开花,可缓缓归矣。
沧流历三百六十年,夏。九殿大婚,赢取新妻。其女貌似故人,殿甚爱,不吝唤之七夜。隔一年,帝薨,殿扶十五皇子登基,改帝号开明。自此,殿鲜少政事,闭门谢客,行踪难测。
……
“九殿……啊不,九千岁,还没上朝?”
“没有啊!”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皇上和千岁爷兄弟qíng深,自是不会怪罪,就怕怪到咱们身上啊!”
宫道上,几名大臣焦急地跺脚,无不担心。自从两年前千岁爷大婚后,便是沉迷于妻色,从此再也不上朝,就连自己分内的文稿都不上jiāo了!
而今,眼见着每月的汇报期限又到,莫说千岁没jiāo文稿,他们也不敢去要啊!只消去了的,哪个不是被整治得哭着回来?
“如何是好啊?”
“罢了,要不这么着?千岁的那份子,咱们帮着做了吧?”
“啊?这……这能行吗?”
“能行!这两年来,我私下不是没听说过,千岁的文稿几乎都是各大官员代笔的,就连相爷也给他写过!”
瞪眼,他们不是没听说过,只不过不想连相爷都…… 太可怜了!
“可是…这代笔,是欺君啊。”
“怕什么?满朝文武哪个没给千岁代过笔?法不责众,我们怕什么?再说了,我们可是刑部的诶!”
“说的好!周大人,倒是你,怎么这么不顾全大局呢?难不成你想叫千岁来当差?天天折腾咱们?”
慌得摇头,“不不不!我也以为郑大人你这个法子好啊!就这么办,咱们几人轮流给千岁写文稿!”
一呼百应,众大臣迅速撤离,只要不被千岁爷折腾,他们啥都愿意啊!
阿弥陀佛,但愿千岁爷就别来上朝了罢,这里有他们顶着便是了!
“呵,有蒲公英!”
“哪里?”
“那里咯!”
邪外的官道上,从车厢里露出一张好看的脸,蓝袍男人望向漫无边际的田野,但见好些迎风飞舞的蒲公英,漫天飘摇,甚是美丽。
看着,他不禁扯唇而笑,容颜绝艳。
—— 永不止息的爱。
“诶诶,师兄,你笑了啊!”目不转睛地看着车厢里的沧澜千花,姬梦白忍不住长篇大论,“所以说啊,多笑笑还是好的。你看你,不过才四十多岁嘛,整天yīn沉的像个老头儿,白瞎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了!哎哎,真是心痛,想当初你是一个多么纯真活泼的少年啊!我…… ”
终是恼了,沧澜gān花皱眉,“你要是再啰嗦,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一脚把你踢下车去!”
慌了,姬梦白眼里当下便是泪光,淡色的泪疾盈盈,“师兄,好歹咱俩的jiāoqíng那是杠杠的,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都没有咱们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会?神魔一体嘛,再说了,神是神他妈生的,魔是魔他妈生的,大家都是妈生的,师兄你何必对我横眉冷对的呢?”
眼角一抽,沧澜千花再也淡定不住,当下怒喝,“再多嘴,我把你这个死东西踹下去!”
蔫了,姬梦白赶紧放下车厢帘子,规规矩矩地驾车,待到快进乾阳城门的时候,他面色一动,有五年没回这地方了,合计着也没多少人认识他了吧?反正之前认识的也不多。
“哎,师兄,你说人gān点好事总想让神鬼知道,gān点坏事总以为神鬼不知道,我们真是太难为神鬼了。”
隔着层车帘。沧澜千花的声音传来。“你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五年前背着宁止先行寻到沧澜,将师兄说服?亦或者,被师兄的惊天计划惊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