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话又说回来,你可还真能忍的,一忍……就是十几年。若不是你在暗里,宁止他们也没那么容易灭掉沧澜啊。”
一声冷哼,沧澜千花道,“哼,你以为我会便宜了那些魔物?若不是它们,我和花梨又岂会如此?”
“对对对,您辛苦了。”笑的狗腿,姬梦白颇为感慨道,“可惜的是,没人知道师兄你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你暗里观测了十几年,谁能知道地宫里的终极秘密?莫怪你说我伤害不到你,你还骗我自己创造了新的神,分明是你早知道魔物控制下的沧澜,只有魔,没有神…真是的,激得我连夜循着瑜姑娘的气息上山,唉……师兄,你藏的好深啊。”
“你感慨完了没有?”
“没有,我还想说,要不是你阻止了神shòu,要不是你引得他们避开了huáng泉之水,他们断断是下不去地宫的。要不是你在暗中推动,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地破除掉那么多法门的。难能可贵的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是你一直躲在暗里,将魔物慑服!师兄,你的牺牲……”
“闭嘴!”一脚踹出,却又被姬梦白敏捷地躲了开来。车厢里,沧澜千花摇头,额上的红宝石已然不复,有的只是一道伤疤,便是用它来延续了一盏本该灭去的长明灯。
“师兄,你不好意思了?”
“胡说些什么?”
“嘿嘿,那你就让我说完嘛。要不是你,七夜的灯早就灭了,凤起那孩子也支撑不到那时候去救她啊……只可惜,凤起他……”
想那一日,幽冥下的魔物还是发现了暗处的二人,而后便是要玉石俱焚,迫得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jīng力去救人,眼睁睁地看着七夜被钉在湖壁上,而后凤起惨死……
长久的静默,沧澜千花淡淡道,“为了信念,总得有人牺牲。凤起那孩子…… 来生,定是幸福的。”
“你怎生知晓?”
“我看过他的命盘。”
“哦,那便好…师兄,你帮助七夜和凤起出了地宫,身子尚还没康复好,还是别多看那些东西的好。”
不以为意,沧澜千花道,“哼,光说我,你自己何尝不是?”
“……我比你年轻嘛,身子好着呢。倒是你,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你也别伤心,别难过,这样也好,咱们兄弟俩以后平平淡淡地流làng吧,也免受人打扰。 ”
“可是先下打扰我最厉害的,好像就是你吧?”
差点被噎死,姬梦白辩解,“要没有我,师兄你的余生该多无聊啊?”
眼睫微眨,沧澜千花缓缓道,“梦白,你说七夜那孩子,现在可好?”
“有宁止那小子,她定是好的!不过就算没有宁止,她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嘿… 我记得你曾经将她扔下河,甚至还是雪峰上倒吊,被毒虫咬,bī她跳崖…哎,她还不照样生龙活虎地活下来了么?”
“你以为… 我想?”一声叹息,沧澜千花的声音里带着无奈,“那只魔物在下面看着呢,我若不如此,定是骗不了它,哪有半点的断qíng决议?不明白历代沧澜到底想要作何,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我们贪恋人间,我们有七qíng六yù,有什么不对?还好,一切都过去了,神死了,魔也灭了。往后,再也没有人受同样的苦难了。”
点头,姬梦白又道,“所以说,命运,也是可以改变的。亦或者,压根没有狗屁的命运,全是骗人的。就像我,不也没变成祸世妖孽么?”
闻言,沧澜千花不由哂笑,“师弟,有没有说你,其实是这个世上最yīn险的人?哼,什么都被算计上了!”
无辜至极,姬梦白反驳,“我不过是撮合了七夜和宁止而已。再说了,我再yīn险,那也yīn险不过宁止啊!”
竟是扯唇而笑,沧澜千花将车帘打开,“我饿了,想先吃些东西。”
“好啊!恰巧我也想做些事qíng,喏,就在那家酒楼停下来吧!”
“好。”
眼见两个中年男子进来,伙计忙不迭上前,旋即又惊讶于两人的容貌,真是……好漂亮呢。
“两……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想也不想,姬梦白道,“我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