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_作者:芝麻酥(92)

2017-04-12 芝麻酥

  不若你早。

  他平常是不穿黑衣的,看惯了他的白衣锦袍,他猛地换上黑衣,有丝愕然,却不显突兀,徒增了男子的俊朗英气。

  缓步走到宁止身旁,云七夜同他一起凭栏而望,呼吸间鼻尖尽是馥郁的兰香,不由心旷神怡,不想说话了。一刹那,只觉天地间安静极了,只剩下那缱绻温和的气息在两人周遭流淌。

  不曾理会女子,宁止静默的看着那些花儿,晶莹别透的露殊慢慢顺着花瓣的弧度,滚落在地,一滴一滴,在渐进明亮的天色中,折she出了漂亮的光芒。

  良久,云七夜转头睨着宁止,暮地伸手,白皙的手掌间,一只平安符。红色的平安符,不过半只手掌的大小,菱形的身子被红色的小绳子栓着,正反面分别写着平安二字。

  “这个送给殿下。”一一不求半生富贵,只求一生平安。

  垂眸,宁止静静地看着女子掌间的平安符,心里有丝异样,原来那日在庙里,她也为他求了符?抬眼,他看着咫尺的云七夜,她冲他笑着,眉眼弯弯。这一刻,时光仿若静止。他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她。

  “会保佑殿下一生平安,健健康康。”一一一生平安,健健康康。

  听着,宁止突然有肿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胸口仿佛被看不见的大石压住了般,揪扯压抑。一身红衣的女子,以及她手中小小的平安符,尽入了他略有些惊惶的眸,想要伸手接过那只属于他的平安符,然,他甚至没有碰触到它,胸口的那股郁气便如绝提的江水般瞬间袭来,直直冲到了嗓子眼里!

  终是不曾接过那只平安符,他慌得收手,扭头掩嘴咳了起来。

  “咳咳”许久没有停歇的咳声,男子一手撑住栏杆,一手掩嘴,脸颊憋得通红。有两个字在唇边徘徊,他想要说出来,可是却咳得无法启唇,就那样哽在了喉间,胸口抽疼。

  分明想说谢谢,可是一生平安,健健康康,于他,不配。咬牙,他硬生生的将那股腥气压制了下去,喘息着,他转头冲她说,“我不要。”

  怔愣,女子杵在半空中的手一颤,小小的平安符随之微微一动。他说,他不要。一瞬,她竟有些动气,“这是专门给你求的,里面还有你的名字!

  一字一句打在心上,抽疼。扭头,宁止看着云七夜,毫不掩饰面上的嗤笑,“你不是很恨我么?为什么还要专门给我求这种东西,你明知道我用不着。”

  被宁止的话说的脑子一懵,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动气了。可是恨,这话又从何说起?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止,云七夜怔愣半响,旋即道,“我为何要恨你?再说,恨一个人会很累。有些人,你越是恨他,反而越会将他记在心底,我杞不着去恨谁。”

  因为,她恨过师父。那样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只道云七夜是在影she自己,宁止皱眉看着她,她说他不恨他,是因为不想将他放在心上。既然不恨,那于她,他算什么?

  手掌一紧,被他握于掌间的液体,有种粘稠滚烫的触感,分明在提醒着他什么。一一不可妄动qíng绪。

  可那样的坦然自若,那样的顺其自然,他根本做不到!看着云七夜,他蓦地觉得有些乏了,想要回屋休息了。

  “我要睡了,你自便。”伸手,他竟将她手里的平安符拿了过来,不曾多看云七夜一眼,径直转身离去。

  怔愣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云七夜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她心下一凛,白皙的手掌间,赫然沾染着一丝鲜艳的血迹,不是她的,宁止的。

  转过走廊,待到云七夜看不见,男子快步前行的脚步一滞,脚步有些踉跄。深深的吞吐着气息,他伸手抚住胸口,那里,比哪次都疼。勉力支撑着,他缓步向房内而去,那张容,却是愈发的惨白,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qíng。

  呵,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你妄动qíng绪的下场,活该!

  吱呀一声门开,他踉跄的进屋。桌前,有昨晚的喝刺的药,他伸手将那半碗药咕咚咕咚灌进了嘴里,冰凉的药汁,那样难闻的味道,几yù叫他作呕。

  伸手抹去唇间残留的药汁,他疲乏的向chuáng上而去。脱鞋上chuáng,他把裘狐毯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身体。埋头窝在被子里,他抚着绞痛的胸口,蜷缩的像一只受伤的shòu。

  手里,那只小小的平安符,被男子握得愈发紧。闭眼,他脑海里闪过女子的容,那人像一抹燃烧的火焰,一身红衣如炬。她摊开掌间的平安符冲他而笑,那样笑,他的心里猝不及防的便是一暖。可下一瞬,那样的笑,竟令他忍不住颤栗,禁不住害怕。一一不可妄动qíng绪。雒心刺骨的痛楚从胸口迸发,他咬牙,不肯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