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胜利就在眼前,眼下切忌贪功冒进。万事该当以谨慎为先。
宫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只领头一人骑马,其余人皆步行而出。
江淮正要领着一队骑兵上前打探虚实,忽见一人一骑已奔了过来。
邓荣超单人单骑奔至阵前,跳下马背,跪下道:“末将邓荣超参见齐王殿下。”
长流问道:“镇守神武门的有多少人?”
“回禀殿下,五千人已经全数缴械。”
“好!”此时长流已经听到宫内隐隐传来的喊杀声,说明顾非已率领京营大队人马攻破午门。便是有诈,她也无须再害怕了。
“邓荣超听令,立刻随本王前往正阳宫勤王护驾。其余镇守神武门的将士原地待命。”这些人她现下还不敢用。不过,让邓荣超去降服其他的禁卫军倒可以减少伤亡。
“是!”
长流当即不再迟疑,拔剑一挥,高喊道:“即刻随本王入宫!”
登时,以她为首的五千骑兵如cháo水一般涌入杀声震天的禁宫之中。
有了邓荣超手持金牌令箭开道,马蹄一路踏破玄贞门朝着鸾凤宫而去。长流命一队人马包围鸾凤宫,自己则继续带领骑兵朝着正阳宫的方向冲杀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殿下bī宫还是以减少伤亡为主。如果真的要金戈铁马,估计得等到跟洛渣渣火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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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流率众一路破风而去。
正阳宫玉阶前,杀声震天,血光弥散。
长流远远便瞧见迎面而来的一队人马。领头的少年手执长剑连连挥刺,纵马飞驰间竟无一剑落空,所经之处无不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二人似直立在风口làng尖上的闹cháo儿,各自驾驭着怒涛狂澜,迎面朝着对方飞驰而去。终于,两股人马形成的cháo水如江河入海,汇聚到了一处。
“殿下,午门、乾坤门、中门、太极门都已在掌控之中。”
“好!”长流当即调转半个马身,目光如电迫向邓荣超。
邓荣超心中一凛,立刻高举金牌令箭,放声高喊:“齐王殿下勤王护驾在此!全体禁卫军听令,即刻放下兵器,停止抵抗!”
长流长剑一挥,立刻有人齐声高呼道:“太女谋逆!齐王殿下勤王护驾在此!缴械不杀!负隅顽抗者一律以谋逆罪论处!”
喊声在直染天际的火光中一làng高过一làng,渐渐盖过了刀剑声和打杀声。很快便有士兵陆续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就连不少今晚莫名其妙被调来包围正阳宫的东宫侍卫,亦纷纷放下手中长剑大刀。
长流见事态渐渐被控制住,便对身旁江淮道:“即刻清道!”
当即便有两队步兵有条不紊地从乱军中列队而出,分成两股,一左一右,飞速奔上正阳宫玉阶,一路绞杀犹自顽抗的残兵。
黑夜中,两列手持火把的士兵似源源不断的星火向九重宫厥倾覆燃烧而去,所到之处亦不断有被斩杀的卫兵的尸身自台阶上滚落。
正阳宫的上空偶尔划过几声凄凉惨叫。
如此这般,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清理出一条通天大道。领队的军士一路奔下玉阶复命:“回禀齐王殿下,整个正阳宫已经被末将等团团包围。闲杂人等亦已暂时关押收监。”他说的闲杂人等是指宫女内侍等人。至于侍卫,不管是东宫的人,还是禁卫军,除缴械者外,一律已经格杀。
长流轻轻颔首,在江淮等人的簇拥下率先踏上火光掩映中显得不复玉色的染血台阶。她脚步十分稳健地一直走到军士林立的丹墀上,而后缓缓转身,长剑在火光中划出一道雪亮弧线,其上暗红色的血迹即刻化作一串飞溅而落的血花。随即,她挥剑直指天际,朗声道:“太祖沉渊剑在此!今夜太女谋逆!本王率领人马入宫勤王护驾,斩杀将兵实属事出无奈。今夜过后,所有缴械归顺者一概既往不咎!”
血气dàng涤而过,长风勉力托起少女身上被鲜血染成暗红色而略显沉重的衣袍。银亮剑光照耀她幽深如墨未有一丝波澜泛起的眼眸,沉如黑夜的目光缓缓扫过玉阶下数万军士。一时间,深宫中万籁俱寂,方才的冲天喊杀仿若一场梦境。
下一刻,所有人皆伏地而拜:“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很快他们就会换过称呼,对这位有太祖、先帝爷遗风的少女山呼万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