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池方靠近葛冰,便被他扯着胳膊拉到了一遍,苏倾池还未开口,葛冰已将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拿了出来,“已经帮你把换洗衣衫拿出来了,嘿嘿,承……我找了个好地儿,水又清又凉,舒服着呢。”
苏倾池倒不晓得葛冰有这等细腻心思,此时听闻他找了个这样gān净的地儿,心中亦是欢喜,念及身上粘腻湿汗以及沾上的不雅气味,恨不得立马钻入水中,畅快淋漓地洗上一番。
随葛冰偷偷出了营地,绕到山后,九曲十八转穿过一片小树林,终于瞧见一片亮光,树林后头果然别有dòng天。
葛冰挠头,笑得颇为得意,“如何?没叫赵大哥白高兴一场吧?”
“好个僻静雅致的地方。”苏倾池望着眼前幽静的山谷,飞悬的瀑布,碧透的清池,由衷赞叹。
“那是自然。”承恩大哥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能不好么?
葛冰将gān净衣衫放在池边的石头上,指了指一旁,“赵大哥,你洗着,我去一旁给你把风,先下营里也没什么事儿,你多泡会儿。”
苏倾池点头,见葛冰已去了一旁,在池边立了会儿,便散了发辫,解了衣衫。
厚重繁杂的衣衫落地,露出两片圆润的肩膀,继而光滑细腻的脊背,窄细挺翘的腰臀,衣摆之下,一双纤长匀称的,肌白如脂。
狭小的清池,半分光影,半分旖旎。
葛冰在一旁尽责把风,耳边传来清灵的水声,不由回头望了一眼,待瞧见小潭碧池中央那抹纤盈的背影,以及水下被光影涟漪暧昧缠绕的光景,不由热血喷张,鼻尖一热,旋即仰着头,让鼻尖罪孽的液体倒流。
“嗷呜……”有人伸手露他后脑勺打了一巴掌,葛冰愤然转头,跳脚,“臭潘子!”潘安挑挑眉,笑得挑衅,“你在这里鬼鬼祟祟gān嘛呢?嗯?”
葛冰立即警觉,拿两大眼珠子滴溜溜上下将潘安打量了个遍,“你跟踪我?”
潘安没否认,耸了耸肩,还没说话,葛冰揪着他的袖子就把他拖走了,潘安仰着身子由他拖着,笑道,“哎哎哎,光天化日,你就gān此等jianyín掳掠之事?”
“gān你个鬼。”
潘安当葛冰要带他去哪儿呢,谁知葛冰随便把他拖到一个第二,上来就给他一双熊猫眼,疼得他半天站不起身。
“哼,叫你跟踪我,便宜你了。”葛冰双手叉腰。
“你个……你个小兔崽子。”
葛冰临走又踹了他一脚,“你个臭láng崽子,还不快滚回去。”
“你让我滚我就滚?”潘安眨着一双酸痛得直淌眼水的青紫眼睛,表qíng故作狰狞。
葛冰撇嘴,揉着肚子,“饿了,你给我偷俩ròu包。”
潘安望望他,起身拍拍衣裳,自以为潇洒地一笑,“怎么样,知道哥的好处了?臭小子,等着。”说罢,摇摇摆摆而去。
葛冰冲他的背影拧拧鼻子扮了个鬼脸,扭头一蹦一跳地回了池边继续把守。
苏倾池在池子里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他只着了一身纯白里衣,双脚犹自探入池水,身上透出一股刚出浴的湿气。靠在池边的石头上,头发如瀑布一般泻在身后光滑的大石头上,乍看,白璧如玉的石头上泼了墨一般。
余阳暖日,清风拂面,待发丝gān透,苏倾池随手结了发辫拿练子束好。
方才在池中考虑之事,如今已有了结果,旋即穿戴整齐,同葛冰回了营地。
没几日,正派去丹霸、革布什赞等地防守粮台的士兵名单下来了,上午全体练兵结束,上面便当众布了名单。
cao练一完毕,众人前去营帐用饭,营帐内一如往日的热闹,依次排队盛饭。军营中的火头军并非固定,其中每日亦有三人去军中厨房轮值,马守步各一人。
“待会我去找你。”对方面无表qíng地说。
苏倾池看了他一眼,接过饭。
中午用饭,周围坐的几人出奇地安静,葛冰埋头扒饭,一双眼睛尽看着他,郭甲亦不做声,伸筷子望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苏倾池扯了扯嘴角,被他们弄得没了吃饭的心思,筷子在饭里动了两下,赫然发现饭里多了两只鸟蛋,深深地埋在碗底。
莫名地,苏倾池抬头看了眼某人,那位某人面上依旧找不出半丝表qíng,便是给人盛饭,也是板着一张面孔,活似对方欠了他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