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你回吧。”
商承德进了马车,车轮滚滚,向城内驶去。
苏倾池转身进了院子,院子gāngān净净,没有一点残雪。
次日一早,花景昭便同苏宝儿一道来接了他去酒楼吃饭,说是替他接风洗尘,一个月未见,苏宝儿已长高不少,身子也结实了,倒是花景昭,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没个正经。
“哥,如今咱楼里多了不少小戏子,班子也大了,在京城都有了名气了。”
“也有些日子没去楼里看看了。”
苏宝儿看了眼花景昭,花景昭道,“有件事我同你说一声。”
“哦?”苏倾池呷了口茶,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
花景昭笑笑,“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买了个小厮。”
苏倾池细长的眼眸斜过去,“我倒是听说花老板最近宠上了一个丑奴,那丑奴神通广大,把西祠楼闹得jī犬不宁不说,还险些闹出人命。”
花景昭用扇骨敲了敲掌心,摇头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也罢,你迟早也得知道,我还是早日招供,省得吃皮ròu之苦。”
苏宝儿低头喝着茶,听花景昭将事qíng来龙去脉同他哥道了个gān净明白。
苏倾池抿着茶,不动声色,待花景昭说完,他才开口,“花老板真是好本事,我倒小瞧了。”
“过奖。”花景昭扇柄一收,拧眉叹息道,“只可惜了白茗那孩子,如今只靠汤药吊着小命。”
苏宝儿也不再说话,低着头,满目怆然。
“我那原先有两支千年人参,先前炖jī汤切了支炖进去,味道与萝卜无异,如今还剩一支,你们拿去给那孩子熬药,也省得凭白糟蹋了。”
苏宝儿猛地抬头,连点头,“哎。”
有了苏倾池那只千年野山参,白茗的身子总算有了些起色,虽依旧没醒,但总算没有xing命之忧了。
苏倾池去西祠楼的时候并没有瞧见商承俊,不过关于他的传闻倒是听到了不少。
“几天都没看见那丑子了,你们说他哪儿去了?”
“什么哪儿去了,还不在他自个儿屋里。”
“咦?怎么说?”
“被花老板教训得狠了,连chuáng都下不了,昨儿个我去给他送饭,他靠在chuáng头,一动不动,吓了我一跳,模样本来就丑了,还弄成那模样。”
“该,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人,那个叫白茗的孩子现在还在chuáng上躺着没醒呢,天见可怜的。”
“哎,你们发现没,花老板已经几天没进他屋了,八成是不要他了,我就说了,咱花老板这样神仙似的人物,怎么能看上他,纵他有那狐媚功夫,也嚣张不了几天。”
“可不是,我还听说……”
苏倾池正yù转身,楼里的茶坊头过来了,“苏老板。”
“何事?”
茶坊头附耳低语几句,又指了指楼上,苏倾池瞧了眼那房间,淡淡道,“替他寻个大夫。”——
第33章 柳下惠
商承德回至家中,商府自是一番庆贺,又听得了程家几处绸缎庄,商老爷更是欢喜,先前因为幼子的事积压的抑郁如今也散了些。
商老爷心qíng好,便在府里设了酒席,让人给邱府送了帖子,说是两家好好聚聚。
巳时刚过,未到午时,邱丞渊带了一双儿女便到了。
商邱两家几代jiāoqíng,只是没那份客套,商老爷早招呼着邱老爷在正厅喝茶谈笑去了,商夫人给商承德使了个眼色,又含笑瞧了眼邱玲儿,“你且陪玲儿说说话,莫怠慢了。”
商承德如何不知商夫人心中所想,只是他对邱玲儿素来没有男女之qíng,此时也只当她是亲妹,“娘,孩儿知道了。”
方下过雪,此时空气一片清透,花园之内匀红点翠,几支梅花盈盈绽开,煞是喜人。
商承德与邱玲儿在六角方亭中坐下,下人奉茶上来,随后退下。
“玲儿每日在府中都做些什么?”
邱玲儿歪头细想,巧笑道,“不过弹琴刺绣,原先倒可以与紫蔫在院子里扑蝶,如今天冷了,也没得蝶儿可扑,平日便与丫鬟们踢毽子,偶尔也胡闹一把,同房内丫头投壶逗叶子,输赢多少不作数,图个趣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