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奇地瞧过来,看了我半晌还是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现在可比杨严尘危险多了!”
我勾唇轻笑,看她叹了声“孺子不可教!”便默然离去,手中的剑却似沉重得再也举不动,哐的一声跌落于地。
是啊,我对他和对宏锦哥哥自是不同的,不知什么时候,若有似无的qíng愫在心间款款流淌,我会为他心焦为他伤怀,就像此刻,心中竟也有隐隐的醋意。可再怎样,我也只能拿他当朋友啊,他不是寻常男子,不是我能随便驾驭的,我给不起他想要的,那就不该再涉足他的生活了。
过往的终成过往,将来无论怎样,你都只能是苍穹之上那飘渺的浮云,我能远远眺望一眼便已足够。
梅心不忘
与他分别整一年了,这一天却不若那日的晴空万里,却是雪nüè风饕、冰寒刺骨,我被困在屋内,闲来无事,取了那夺雁令来,火光之下瞧上面也似蒙了层水雾一般,所有烟流云动皆濛濛迷迷瞧不真切。
捏在手中反复把玩,那沉甸甸的感觉就像是在捧着他的心:过去了两个多月了,我没再打听过他的消息,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已尘埃落定,总之他的一切已与我无关,我尽量做到心如止水,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
正在沉思,忽听樊落在一旁打趣道:“呀,小姐总算知道想qíng郎了啊,难道我们的杨大盟主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我早已习惯她这番说辞,只淡然笑道:“我只是在想,他和申飞雪现下该是何等的快意逍遥啊。”
樊落恼怒地瞪着我不满道:“小姐你尽胡说,盟主哪会这样啊,实话告诉你,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江湖上都不再风传了,这事儿啊,就当是从未发生过,从此烟消云散喽。就连申老庄主也从没有站出来说过半句,我猜定是那申飞雪一厢qíng愿罢了,盟主懒得理她,可又不得不顾及申老庄主的颜面,毕竟对姑娘家来说名节最要紧啊。嗯,她肯定早就盘算好了,以为允她住进了梅鸿楼,便是对她另眼相看了,还恬不知耻地到处宣扬,再让她爹爹推波助澜,上门提亲,以为双管齐下之际,盟主便会答应,可谁知赔上清誉不说,现在整个武林都在看她笑话呢,这么个厚颜无耻的女子,哪里配得上盟主啊!”
她滔滔不绝说了很久,我有些头疼起来,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他不想害她颜面扫地,故而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等时间长了,流言自会散去。他真是这样想的么?唉,早知他心细如发,可对别的女子也这般上心,却为何不顾我的感受,这么久了也不做半点解释,难道不怕我误会?
我不由敲敲脑袋:咳,想什么哪,我与他早没了那层关系,他又何必凡事都顾及我呢,要怎么做都有他的理由,我既不想费劲去猜,也不想牵扯进去,就当是在看戏喽!
既然开了话题,那便都问个清楚吧,我想了想又开口道:“那他的伤总该无恙了吧。”
樊落不以为然道:“我哪里知道了,不过内伤这东西恐怕没那么容易痊愈吧,更何况他不是还有旧伤?”
我默然点头,她又似自言自语道:“盟主就是太过劳心劳力,这一年来也不知怎么了,很多事都亲力亲为,整天在外头奔波,若不是这次受了重伤,也不会在梅鸿楼呆了那么久,让那个申飞雪有机可乘!”
我眼眸一转,知道她这话是冲着我来的,便笑盈盈道:“你倒是关心他啊,要不让你去梅鸿楼照顾他吧,一来他那里没有侍婢只有小厮,女子总比男子心细些。二来你也可好好看住他,好让他别在外头招蜂引蝶了!”
樊落眼睛一亮,凑过脸来:“小姐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啊?难不成终于开窍了?我早说了,像盟主这样好的男人谁不喜欢啊,若不是有那流言,梅鸿楼的门槛早被踏破了!”
我眯眼瞧她:“说得很有道理,阿痕你看这小丫头是不是也动chūn心了?怪不得提到申飞雪那个咬牙切齿啊,我可是平生仅见!”
樊落傻了眼,慌忙朝月痕摆手,月痕忍着笑道:“小姐你可别吓她,这丫头脑子呆得很,她可是在为你急啊,好男人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再如此磨蹭下去,恐怕会跳出无数个申飞雪来,何况这一个好像还未死心,总有事没事往梅鸿楼跑!”
我皱了眉道:“她还住在那里?”
她悠悠然笑道:“一次错已然铸成,盟主大人又怎会犯第二次错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