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猛地一跳:他,他不会是猜出了什么吧。我僵着嗓子问了句:“什么目的?”
他道:“他们想要有人证明公主真的死了,不是传闻不是流言,而那些话带回去,自然是说给云帝听的,而前太子居然也能上山,那么他之后的bào毙也便有了理由。”
“你,你是说……”我惊愕地瞪着他,只见他缓缓点头道:“我猜公主身上必定有什么东西或是标记是只有云国皇室的人才认得,太子他因此认定公主真的死了,而我猜,他真正的用处便是告诉云帝他所看到的,然而过河拆桥,他回宫后不久便死于恶疾。而放任那些武林中人一睹芳容,自然是为了在江湖上大造声势,这些人在过后的几年内因为各种原因死了不少,却大部分都是魔域之人。”
我张着嘴压抑不住心中的震撼:他们将见过我的魔域之人偷偷除掉,而白道的人却不敢妄动,是以还剩了几个一直活到现在。他们为了我不惜杀了那么多的人,我,我却……
他将我的小手捏在掌心,暖暖的,似乎充满了力量:“太子之死也可能不是他们所为,倒是如今的云帝更有嫌疑,而梨凤公主是死是活,不但我有怀疑,现在连云帝也坐不住了,你可知,苍宫给云国送了大批的贡品来,而云帝也派人去了苍宫密谈。”
“你怎么知道?”我急声问道。
他只微微一笑,却没说话,我道:“是,是景亲王告诉你的?”
他也没否认,可我却突然想到,他有湛澐驿啊,可以说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他又为何如此关心宫廷中的事,难道他还真和官府扯上了关系?
我忽觉头疼得要命,只得软软靠上他的肩头:我只想离那些烦心的事远远的,他却为何偏要一再提起,这样聪慧的人真不该留在世上,还好他之前没有见过我,否则我必定将他灭口!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不由暗自心惊:我竟然会有如此想法,难道我也成了冷血之人,为了一己私yù浑不顾他人死活?
不知过了多久,他往我手里塞进个东西,我低头一瞧,是柄巴掌长的水晶剑:“这是什么?”
“还记得童谣里的第四句说的什么吗?”
我略一思索:“迷光剑!这,这就是迷光剑?”我捧在手心把玩了半天,“还真有迷光剑啊,我以为只是说说的!”
他握着我的手攥紧:“三爷将这传家之宝赠与我,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便收下了,只希望,你我之间永远没有迷雾,只有绚烂光华!”
云雨承欢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我吟罢小诗,折了枝野桃朝他挥了挥,薄衫轻敛,眼望漫山遍野的粉红嫩白,如此娇艳yù滴。不比家中的名品,此处的野桃花开得更加俏丽,更加随xing,漫迹山野之间此起彼落,粉若云霞,偶有大片的白色不染纤尘、清宁纯净,不若繁花的喧闹多姿,只在此一隅静悄悄地绽放,孤芳自赏亦怡然自得,纵是chūn光渐逝,也早已存了满身的馨香。
我拢了一捧花瓣没头没脸朝他洒去,他含笑望着我,立在那里没有分毫移动,点点柔白缀在他发间,更衬得青丝如泼墨般黑亮,而肩头朵朵娇艳的红亦使他显现出bī人的光华。“怎么样,美吧?”我眯着眼瞧他,也不知是在说那大片的野桃,还是在说他。
他却凝眸在我脸上,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嗯,人比花娇!”
“贫嘴!”我嗔怪道,心里却是丝丝缕缕的甜,故意扭着腰肢走到他面前,“不过……你也没说错,杨大盟主此刻确是比这漫山的桃花还勾人呢!”
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神光内敛,异彩夺目,我莞尔一笑,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那涟涟清池中映着我的娇颜,渐渐漾出无边的柔qíng。他一把将我紧拥在怀里,我的脸贴着他的肩胛,只觉他越来越用力,胸口被挤得生疼,而那痛楚之中,我竟隐隐觉得欢喜,柔暖的吐息近在耳畔,一直痒到心里。轻风拂过,那开得如云锦般繁盛的花儿,芳菲yù染,chūn深似海,他对我的qíng,是否也一如这深深重重的霞云般无边亦无垠?
这一晚,雷电大作,我躺在chuáng上,满脑子都是他漾着慕恋的眼眸,他动qíng的时候是怎样地凝望我,怎样地抚摸,怎样在我身上洒下羞人的轻吻,此时此刻,就那样历历在目、清晰如真。我颤抖着指尖抚上双唇,那里似乎也苏苏麻麻的,渴望他的触碰,渴望他的爱抚,一颗心隐隐悸动起来,我不由惊喘出声:天哪,我还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