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于客_作者:花绮人(113)

2017-03-28 花绮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竞日孤鸣看了看史艳文乱动时方才一不小心被自己拉开的领口,领口之下正好看见胸膛,接着又迎上史艳文仰望的视线,眼神不由得深了深,“艳文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我的问题?”史艳文也不知是又迷糊了还是不好意思问出口,便又往他靠近了些,“你知道的。”
他进的不多不少,膝盖正好抵在了不该抵的地方,实在很难让人不想偏。
竞日孤鸣看了他半晌,终于叹气。
投怀送抱还要借酒壮胆,借酒壮胆就罢了竟还真的喝醉,未曾想史大君子也会如此孩子气,若是是多年未曾行过人道,但这有意无意都磨着人——且多多少少是带有目的地磨人,又不像是羞赧的不知其事的。
竞日孤鸣略想了想,恍然大悟。
他差点忘了,史君子,是已有三个人中龙凤之子的父亲,江湖纵横多年,撩拨人的功力应该不浅……
只是,醉酒之人,说话总是做不得数。


☆、东风乐(四)
竞日孤鸣花了些力气让他睡下,史艳文的睡相很好,没有日常的拘谨,也渐渐没了那份常驻心间的担忧,嘴角偶尔还有一抹微笑。

认真看上一眼,就觉得世间美好皆聚于此。

如果,他能松手的话。

倒是让人分不清真醉假醉,前几次醉酒,好似并没有今次这般黏人。

竞日孤鸣皱着眉头,他的衣袖被压在史艳文头下,头发也被紧紧抓住,整个人半撑在上方,这个姿势好是好,但坚持太久,也实在会累的,总不能学汉哀帝断袖——虽然他倒是挺想这样做,但只怕这里眼睛太多,流传出去会给人诟病。

“先生……”

偏巧史艳文不知何故就是不愿入睡,那第三个问题之后——先生,前日作画,是在使苦ròu计,对不对?

对。

他笃定史君子心有不忍,即便知道也会心甘qíng愿的入局,只是被那瓶酒又搅了局。

失策。

史艳文与竞日孤鸣醉酒时,相同之处在于不喜吵闹,不同之处则是一个比平常乖觉,一个比平常放肆,乖觉的人教养天xing如此,放肆的人多少有些往日不敢醉,今朝顺心行的意思。

“先生。”史艳文困惑的睁看眼,迷离的眼神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定格在那双深邃带笑的眼里,“先生?”

“我在。”竞日孤鸣不愿醉酒时惊扰他,便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他们这样的人,即便醉酒,逻辑依旧清晰,酒后回想起来也能记得大概,只是当时那些平时压抑的不敢做的,都会被那酒味刺激出来,手脚都不听使唤地遵从yù望,所以史艳文抬起双手,轻轻点在竞日孤鸣的领口,朝两边一拉。

“不是说休息吗?”

“……”

“先生怎么……还穿那么多?”

“……艳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竞日孤鸣顿了顿,又重复道,“知道吗?”

huáng昏的颜色渲染一室,既温暖又静寂,而竞日孤鸣说话的样子那样认真,史艳文几乎是习惯xing的陷入了思考,清理着忐忑不安的混乱。微微蹙眉,目光越过竞日孤鸣看向上方的chuáng帐,呆愣愣地看不出qíng绪,转而视线又回到了眼前人,发现自己的手还扯着那人的衣服,耳侧垂落着暗红浅藏的发丝,恍然松手。

竞日孤鸣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史艳文却又抱住了他的脖子,咬着耳朵念道,“竞日孤鸣。”

背脊自下而上不由一麻,竞日孤鸣沉默片刻,回咬了一口,认真问道,“艳文真的喝醉了?”。

史艳文抖了一下,原想松手,只是方一动作却又忍不住固执的把人往下压了压,轻抚着他的肩膀,“竞日孤鸣……你别咬人好不好?”

别咬人好不好……

……

不好。

一点都不好。

至于到底哪里不好,只能说压抑在心底的野望不能抒发,太折磨人了。

竞日孤鸣轻笑一声,gān净利落的撕开了衣袖,史艳文闻声打了一个激灵,微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怔愣,等竞日孤鸣埋头在他肩上狠狠一咬时才反应过来,那撕破的不是自己的衣服。

“啊!”

帘帐被隔空放下,暖阳余晖霎时变得晦暗,史艳文试图将人推开,但那人就像一座大山,身体如同坚硬的磐石,让他本来就微薄的力量越显无力,本以为准备充分的心再次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