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后?”姚臬的桃花眼就这么一眯,似乎有个答案正在慢慢付出水面。
“老夫有生之年可见这般真qíng,足矣。”老人闭上眼,安详恬静。
半晌,姚臬终于明白过来,笑靥,纯净如先生纯白的发,“老先生,我懂了!我懂了,原来,不是他的感qíng变化,正是因为没有变,才会生子,才会立后……老先……”
诶?
姚臬一抬头,老人的身影竟已不见,最后那一声“足矣”明明如此清晰的萦绕在耳边,空旷的平野里,竟没了这般老人的身影,他有些惊悚的回头望向围观的几人,只见男人们与他同样,目瞪口呆,眼如铜铃,向来亦是不明所以。
他还没有问,他需要等待多久,他还没有问,姚矢仁是不是真的会回到他身边,他还没有问,老先生,你说过的但是,是什么?
可转眼间,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无论要等待的时间是一年、十年,或者更久,他都愿意等,他相信姚矢仁会回到他身边,既然一切都得以解答,那么,那个“但是”,也已不构成所谓的“但是”。
他望向天空,这才发现,原来天空如此之高,如此之广阔,如此宽宏,容纳了天下形形色色众多的人。
之前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的心,一瞬间化成镜湖,不再dàng漾牵动他心弦的涟漪,不再勾起一层又一层叫他迷惘的漩涡,原来,当真相水落石出,是这么舒心的一件事。
片刻,他回头,大步走向马车,七只手忽然伸来,yù要拉他上车,如花娇艳,“走吧,去那个属于我们的极乐世界。”
就在这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声音,是那飘渺空灵的老先生的声音--但是,切勿两qíng相悦,若是如此,星相复原。
瞧,当你放开心境时,便会自然而然的领悟一切,哪怕是曾遗忘十几年的一句话。
马车有一次行驶在道路上,而这一次,车里的欢乐加倍高涨。
果果嫌弃似的捏着鼻子扇着手,一眼又一眼的瞥仇段,嘴里不停的念:“仇叔你好烦喔,这么多油腻的东西你怎么一直在吃啊,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放在身上的啊?这么多哦……”
仇段不停的从衣服里掏出一碟又一碟佳肴递给在座的各位,姚臬认得这些菜色,当然就是他早上看见的那一桌子食物,他倒真想看个明白,仇段的衣服里究竟装着多少盘。
“恩?这个真不错,仇段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欧夜嚼着虾仁,边匝嘴边赞美着,这可是由衷的,绝非奉承,这等美味他晋阳王也是头一回尝到,想想今后的餐点都由仇段掌管,不禁感到一阵兴奋。
这是,驾车的杜子腾忽然掀开车帘,探头进来问:“姚臬,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快到岔路了,告诉我往哪走。”
姚臬哪顾得了他,只管抓过美事塞进嘴里,笑不曾减去,“路你知道的,去金陵山!”
“诶?……诶?!”
一句话,众人愕然,手中动作通通僵在半空,惟独仇段,在僵硬之前,还先塞了颗吓人进嘴里咀嚼。
“诶什么,去金陵山你们很吃惊吗?那里风景好,适合隐居,我问过老爹了,古冥的事一出,那里鲜少有人会去,想要清静当然首选,据说还有些山匪的山寨没清剿掉,正好,俞衍不是带了万两huáng金吗,分给那些山匪,叫他们从良去,瞧瞧,我们隐居前还替天行道一回呢。”
他忙着一口气解释完,趁着众人发愣之际,狠狠的抢了几道自己特别中意的菜端在怀里,大口大口的吃着,好不快活。
“啊,小jú你真狡猾,那熊掌我也要嘛……”果果率先反应过来,也不再惊愕,忙上前去抢熊掌。
“话是这么说,要是山匪不肯从良怎么办?”俞赐还是比较正经的,先是问过一个实际的问题,接着才开始进食。
“有huáng金还不从?他们傻啊?”仇段不以为然,只顾吃自己的。
“何况武林十大高手之中有三人在这里,还怕他们不从?”欧夜优雅的笑了笑,看着姚臬的吃相一脸陶醉。
“三个?我怎么记得只辛礁觯俊币 ︳唤实馈?
他印象中,只有窦候和杜子腾喽,哪来的第三个。
“jú,古冥一死,仇段就攀上了第十,你不知道吗?”欧夜解释着,姚臬这才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qíng,看向仇段啧啧摇头,“你还真能捡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