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臬在龙chuáng上躺的几日,伤口在某人的jīng心照料下愈合得相当神速,他也过得灰常安逸,想想看,每天皇帝小儿亲自给他送饭、喂饭,还替他擦身,甚至像对待婴孩似地哄她入睡,这种完完全全被人伺候的日子,他还真没过过。
只可惜,姚矢仁虽说长得不错,xing子也很好,就是那嗓音不咋滴,一唱起摇篮曲,他就头疼,担心自己会做噩梦,可又不好打断他,毕竟人家牺牲自己的时间表来伺候他不是。
有句话说得好——习惯就行了。几日下来,他还真就习惯了,姚矢仁那五音不全的调调,听着听着,就觉得,一些曲子,也许跑调了还好听些。
令他最欣慰的是,介于身受重伤,姚矢仁没有对他毛手毛脚,顶多偷偷亲他几下,这也让他对姚矢仁的好感倍增不少。
这天,姚臬下了chuáng,自行解下几条绷带查看伤口,有些比较深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不过只要不剧烈运动应该是不会再裂开了,窗外的阳光很明媚,让他的心qíng豁然开朗,正想过去晒晒光,卧房的门被人推开,他看到了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杜子腾。
说起来这几日都没见着这个家伙,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不来看她,还是被皇帝安排别的事去了。
“看样子你就要愈合了。”杜子腾耸耸肩走向他。
“你现在才开始担心我?”不然为什么一直不来看他?
杜子腾没回答,走到他面前就定定地站在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把他盯得有些发毛,还想问来着,却见对方先开了口:
“冥是谁?”
“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冥是谁?
杜子腾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姚臬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又犯白痴竟然告诉他?
“那天我把你救出来,你看到我时说‘冥,你还是来救我了’冥是谁?”
哦,原来是这样。
姚矢仁派去的认识杜子腾,可他竟然错看成是冥,还就这样叫出了口。
“呵。”他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已经算是“拒绝回答”的回答。
“有人说,在一个人意识最薄弱的时候,会渴望见到心里最想念的人,冥就是这个人吗?他是谁?”看来杜子腾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这也难怪,那天,他是第一次看到姚臬露出那样的笑容,该怎么形容?纯真?对,就是纯真吧,像一个得到父母亲宠爱的孩子一样,笑是发自内心的,是一种很纯粹的喜悦,不像平时的他那般妩媚,不像他勾引男人时那种煞伤人心的诱惑,单单是纯真的笑脸。
却,像一幅名画一样,美不胜收,更是无法轻易忘记。
就像他,他已经无数次想起那个笑容,想起当时他苍白的脸上闪过的喜悦。
“冥,对你很重要吗?”
“不,他什么都不是。”姚臬说得如此坚决,可就是……眼神有点迟疑。
许是在姚矢仁身边待久,就会让人变得擅长察言观色,杜子腾很轻易的发现了姚臬的动摇,于是咄咄bī人,“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是,你就不会在昏迷时还叫着他的名字。”
如此一来,姚臬瞪大眼,变得有些难以置信:“昏迷时?该不会是躺在这里之后……”
“没错。你可以想象一个深爱你的人在为你担心、花费所有的时间来照顾你时,你嘴里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那种感受你知道吗?”杜子腾将手抱在胸前,一副说教的姿态,却又带着一张惋惜的面孔。
姚臬一惊,失笑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不是。是皇帝主子。”
“果然。”姚臬愣愣的退后两步,忽然觉得脑袋有点疼。
似乎,他从不曾在杜子腾身上看到希望,杜子腾关心的从来不是他,就连来救他,都是姚矢仁下的命令,他的感qíng,如此坚定,得到她的爱的人,该是怎样的幸福?可偏偏,姚矢仁不知好歹,放着这样痴qíng的家伙不要,要来缠他!
“每一次都是你在为他解说,你真的就不在乎自己的感qíng付之东流吗?”他这样问他。
却见杜子腾嗤笑出声,“看见自己在意的人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不,你说谎!”姚臬突然激动起来,“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看见自己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会觉得舒心,会觉得这样就够了,爱qíng是自私的,爱一个人,就想要那个人也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