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臬看到俞赐如梦初醒的反应,不由得在心里暗叹,又是一个很好驯服的美男。
他顿时便有了兴趣。
这俞赐第一眼看去像个白面书生,再眼看去却像一个得道高人,那双单眼皮的眼睛里时常闪动一股子锐气,薄而不失润泽的唇在惊讶时有点嘟起,在大笑时显出非常漂亮的弧度,在正常时竟是似笑非笑。
相当耐人寻味!
姚臬如此定义,视线随着俞赐起身而抬高。
嚯,坐着还看不出,站起来竟比他高去半个脑袋,身子骨jīng瘦高挑,实在养心养眼养脾啊……
“世子如此出尘,方才俞某有为失态,海涵海涵。”对方一抱拳,姚臬似乎感到一阵风扑面而来,他眨了眨眼,倒是有些惊讶,这俞赐还知道自己刚才失神了啊?
这倒也是,亲眼见过姚臬的人有几个呢?第一次见到他不会失神的……还没有呢。
“俞公子何必拘礼,既是爹的朋友,也是姚臬的朋友,不知称公子俞兄,可会冒犯?”别看他是一簇jú时荒唐得很,这大白天做世子,也是有分有寸,任谁看去都要摸颌点头,连连称赞。
“当然当然,世子既如此xingqíng,在下也不好推辞,那在下就称世子为……贤弟?”俞赐一脸兴奋,不过他又想藏着掖着,所以表qíng特不自然。
“甚好甚好,来来,坐下说,别站着。”姚程风狂点头,忙劝两人入坐。
别看姚程风已经到了天命,不过这熊腰虎背、眉目清晰的模样,看去便觉气宇轩昂绝非等闲,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俊美男子,直让人有“虎父无犬子”的念头。
姚臬刚要坐下,就见俞赐摆出一副好奇的表qíng。
“听叔父提到贤弟文武双全,可看上去贤弟身子柔弱,不像习武之人,不知可否露一两手,让为兄明白?”
闻言,姚臬和姚程风脸上同时闪过一丝苍白,后者是因懊恼而出,前者嘛……愤怒?大概算不上,他太了解他的老爹,逢熟人便呱呱称赞自己的儿子,那是有啥说啥,没啥编啥,恨不得把生儿育女样样jīng通都给编上去。
他的嘴角直想抽-搐,可又觉那样不大好看,所以只能忍着,挤出尴尬的笑容。
老爹啊老爹,你看,又让别人误会了不是?
真要露两手?真要?
他是不介意的……
第五章 所谓“能闻能捂”
姚臬笑得那叫一媚!
看着谁笑呢?当然就是那个自从他进门眼神就没离开过他的俞赐。他就想啊,这俞赐没事跑进王府来,该不会就是想见见自己吧?听爹说俞赐他爹是晋阳城某个大私塾的总长,俞赐教孩子文墨之时,还会旁教剑术,想来也不会闲得荒,而这大白天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哼哼,说不定他暗恋自己多时了呢。
这么一想,笑靥更是狐媚。
“俞兄当真要看?”
“若贤弟肯一露身手,为兄当然欢喜。”
“那俞兄可能保证守口如瓶?”
“这……”他不理解,“贤弟本就如此超凡脱俗,就算不是能文能武,也属天下之尤物,这等美事何需守口?”
“俞兄答应便是。”
“好好,既然贤弟如此说来,为兄定是答应。”
谈判结束。
姚臬笑着站起身走到俞赐身旁,优雅的俯身将自己的脸凑到对方眼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学我说:‘哈、哈’。”
“哈……哈?”
俞赐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说是学嘛,有一半的表qíng看上去他是不自主的这样gān笑,谁让姚臬离他只有两根手指的距离呢?这会儿他那小心脏跳得可欢了,连姚臬都听到了。
姚臬也不去调戏他,就闭着眼,漂亮的鼻子嗅啊嗅,正面嗅过嗅背面,上面嗅过嗅下面,惹得俞赐如坐针毡,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就差没流下一滴大汗,大寒。
良久,姚臬起身,背过双手滔滔不绝,“俞兄今晨吃的是桂花糕、芝麻饼,想必桂花糕更得俞兄喜爱,味道浓些,而且俞兄来前沐浴用的梨花泡身,路上还吃过一个烧饼,从带着葱油的味道来看,该是南路洪福记那家铺子的烧饼,没错吧?”
说罢他猛然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一副好象自己说错的姿态,一旁的姚程风忙从内堂取来一柱香,小心的握在手里,俞赐就是真正惊讶的模样了,那眼睛,瞪得跟牛蛙似的,那嘴型,塞个拳头绰绰有余,他见姚臬用力捂嘴,力道大到脸上的ròu有些变形,忙起身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