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传回京城,本来朝廷自是派遣将领迎战便是,谁知,朝堂上一翻议论,却形成了两派人马,一派是以云相为代表的主战派,另一派,则是以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为代表的主和派。主战派认为,两国实力本相当,应该积极迎战,以免增长了玉国军队的气焰,削弱了本国士气,令其得寸进尺。主和派却认为,玉国如此行为,不过是想得些利益罢了,倒不如给它些金银玉帛,双方谈和罢了,以免打起仗来,引得全国动dàng,生灵涂炭。
“既然我爹主战,怎么就成了通敌叛国了?”云墨衣问道。
没听说过积极应战的人,会是勾通敌国之人。
“此事……”陈珂挠挠耳朵,憨厚说道:“此事都是朝堂之事,小人也不甚清楚。”
“那我三哥怎么不将此事详细写成书信令你送来,而只是让你捎带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口信?”云墨衣不禁怀疑道。
写封书信说明一切即可,不明不白的一句,不是徒增人担心么?实在不合常理。
“回小姐的话,小人只知,云相一入狱后,云大人的处境也岌岌可危。有一日,他突然找到小人,拿这块玉佩给我,让我连日来越阳找小姐捎带这句口信,至于云大人为何不写书信,小人也没敢多问,会不会,是担心落入谁的手中?”
陈珂虽然生的憨厚,但毕竟在官场中摸爬滚打过一阵子,某些利害关系,他心中还是清楚明了的。
云墨衣点了点头,低头深思:这也有可能,她爹此罪,来的既突然又莫名其妙,若不说是某些有心人从中动了手脚,打死她也不信。其中定然还有很多内幕是她目前不知晓的,所以,三哥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为了保险起见,只敢捎带口信,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这某些有心人会是谁呢?林正存刚刚落马,朝中虽然历来暗争纷纷,却该是再没有刻意想置云相于死地之人吧,毕竟云相的威望和地位在那摆着呢,一般之人也撼动不了他分毫,巴结奉承都来不及了,怎还敢如此胆大,暗中陷害。
再说,她临走的时候,楚亦寒也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云家,此事定然不会是他所授意的吧?若真是他授意,此人未免太可怕了,边境危急尚且没有解除,便想利用两国对阵之时铲除云家势力?
可是除了他,还有谁能定云相的罪?这是多么明显的yù加之罪,难道他一个所谓的明君,竟然也看不出来?
楚亦寒啊楚亦寒,难道真的是你么?
美眸暗沉,面无表qíng地问道:“楚亦寒在做什么?他是瞎子么?他真就把我爹打入天牢了?”
这世上,恐怕只有云墨衣才敢如此直呼皇帝的名字,然后还骂皇帝是瞎子。
吓得陈珂一愣,额间“噗嗒噗嗒”地滴下汗来,不知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
“皇……皇上他……小人也不知,小人只是军中一个副职,没有资格到朝堂上去议事,所以不知道当时的qíng景。”
云墨衣撇了撇嘴,再问道:“那我几个哥哥没事吧?”
“回小姐的话,几位云大人都没事,尚且在位。只有云相一人入狱。”
这倒是奇了,通敌叛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既然楚亦寒将爹爹入了狱,说明已经承认了他的罪行,该全家一起遭殃才对,为何三个哥哥不但没事,反而连官也没丢,煞是奇怪。
想来想去都想不通,里面定然还有许多她不知晓的内幕才是,三哥的一句口信也说不清楚,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速速赶回京城,弄清楚事qíng的一切来龙去脉,将爹爹救出来。反正这边的事qíng已经结束,正就准备近日返京。
想罢,便道:“辛苦你了,麻烦你再辛苦跑一趟,回京禀告我三哥,就说我即日启程返回京城,让几位哥哥先照顾好爹娘,你的恩qíng,我会记在心上,回京必定报答你。”
陈珂一拱手,受宠若惊地道:“小人不敢,小姐严重了,能为小姐和云大人办事,是小人之幸。小人立即启程,连夜回京,请云小姐放心。”
“嗯。”云墨衣点点头,转头对闻人醒说道:“醒,麻烦你准备好他沿途的快马,另外,准备我们的上路事宜。”
闻人醒严肃的点头道:“我立刻去办。”说完人影一闪,已经步出了大厅。
云墨衣唏嘘了一口气,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的许多问号和担忧,搅得她心烦意乱,恨不得生了一双翅膀,立刻飞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