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yù举斧砍他坐骑,忽觉腰间钝痛,竟然不能举起。于是抛下长斧,回手摸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瞄准他she过去。冯栩百忙之中察觉有异,急忙驱马躲避。我再一箭she出,she中了他的手臂,冯栩立刻弯腰伏在马背上。我喝道:“活捉他!”
箕豹军们此时已将大部分突袭越军斩杀,闻言将冯栩团团围在中间,不多时已将他坐骑砍倒。冯栩落马,眼看取胜无望,忽然bào起,将手中环刀掷向其中一名箕豹军,接着将之拽下马,抢过他坐骑飞身跨上,策马便从空隙中向外冲去。
箕豹军们齐齐追赶,冯栩抽出羽箭回身一通连she,将追赶者bī退,唿哨一声带着仅存的几名越军奔向来路,很快脱离了魏军掌握。我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暗叹了一口气。
燕七来到我身边,下马急道:“殿下!你怎么样?”
我问:“jiāo战qíng况怎样?”
燕七回道:“突袭越军有五六十人逃走,剩下的无一生还。属下已封锁住消息,军心稳定,与越军jiāo战仍在进行。”
我点点头:“你去替下裴潜,叫他带着自己军队慢慢撤退。”
“是!”
我这才扶住腰缓慢地走到帅旗下,又招呼燕骝过来,看它有无受伤。齐贵等人也凑过来,小心地问:“殿下要不要去营帐中休息?”
我瞪他们一眼,怒道:“还敢问!你们继续加qiáng戒备,再发生这种被越军突袭的事,全都去自领军法!”
箕豹营众人都抬不起头。我冷冷道:“你们将功赎罪罢。箕豹营近卫千人都去与越军jiāo战,你们自己说能歼敌多少?”
齐贵大声道:“属下若歼敌少于五十人,无颜来见殿下!”
我击掌道:“好,这才是我军中的铮铮男儿!我不qiáng求数量,只看你们是否能给敌军以威慑,给作战中的魏军以鼓舞。”
有人犹豫地看着我身边剩下的百名护卫:“我们去了,谁来保护殿下?”
我抬手指向正赶来的裴潜:“有裴将军就够了。”
裴潜很快来到:“燕七说越军偷袭!你被那带头的南越人伤了?”
我扒住他肩膀,凑到他耳边道:“你小声点!我把你叫回来,就是想悄悄撤退,别引起他人注意。”
裴潜愤怒:“斥候营怎么回事?箕豹营也都是饭桶么?”
我微叹:“也不能全怪他们,偷袭的是越军jīng兵,作战经验丰富,那带头的越军将领是我当初最看重的一人,果然他在关键时刻不负众望。”
裴潜怒气稍平,同qíng地看我:“原来你是亲自选出的人才。”接着转到我身后,关切道,“你自觉伤得严不严重?铠甲都变形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找随军大夫看看。”
我皱眉小声道:“我怕人看出来,都没敢多动,一动就疼得厉害,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大概暂时没法骑马了。”
裴潜差点喊出来:“你真能忍!”接着焦急道,“现在怎么办?”
“咬咬牙还是可以骑一阵。”
裴潜想了想,无奈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还是燕骝稳一些,你踩住我的肩膀,我把你举上去吧。”
我摆手:“没事,我可以让燕骝低一点。”说着摸摸了燕骝,叫它半跪下来。我跨上去,牵动后腰伤处,疼痛比方才又qiáng烈了些。
裴潜担忧地骑马走在我身边:“我们慢一些,正好也可以令越军不起疑心。”
我点头:“只要军队不乱就可以,中军旗帜暂时留在原处,我们缓慢西移,宇文灵殊的军队应该很快就能接应我们。”
裴潜表示怀疑:“宇文灵殊?他的军队不是被越军拖得厉害么?”
我笑:“他知道我军正与霍信军激战,主动要来接应。而且他已经接受我的建议,暂时放弃攻城,专心修整军队了。万一遇有越军主动来袭,魏军立刻撤军,暂时不再进行正面jiāo战,这样能腾出不少兵力对付霍信。”
裴潜听了猛一拍头,恍然道:“真是妙着!城不攻不会跑,打援才是关键!我先前只想着如何击退霍信,然后去支援宇文灵殊攻城,竟没想到让宇文灵殊先来支援我们。只要霍信援军大败,那些城中守兵必然支撑不了多久。”
我撑着身子,努力在颠簸中寻找平稳,皱着眉道:“所以梁王白白折损兵力,làng费了好时机啊!老匹夫气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