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势向后倚靠在他胸前,抬眼看头顶yīn云聚拢的天空,微微笑道:“这段时间也不会寂寞,我又想gān出使的差事了。”
江原猛地把我推开:“我不答应,你又想搞出什么麻烦?”
我冷不防向前一跌,双手在半空挥舞几下。江原也吓了一跳,立刻将我死死抱住,结果用力过大,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我沉着脸压在他身上:“太子殿下,我看你才是要命的麻烦。”一边说一边要起身。
江原手臂收紧不放,严肃道:“你别胡闹,越人可不是赵人,见到你露面还不一拥而上剁成ròu酱?再说有什么需要谈的?到此地步,魏军不可能和谈,南越人也不可能自动jiāo城。”
我眼睛撇一下不远处既想上前搀扶,又不敢上前的护卫,挣扎着摆脱他:“既然要在此地长久驻扎,不作出和谈的样子,难道让南越百姓每日看着魏军的刀矟人心惶惶?”
江原立刻恍然:“你说的是,虽然魏军为赵焕复仇名正言顺,只怕南越百姓不易关切,而自你走后,荆襄百姓深受罗厉之害,或许倒真的期盼你重掌荆襄!还是因地制宜,多qiáng调一下反对bào政更为有利。”他随我起身,心qíng愉悦起来,“此事不劳动你,我叫陆颖前去,嘿嘿,就当调戏越人一下。我这就去给父皇上表,最好朝中同时派人与赵誊谈判,把襄阳当作休战条件,假若赵誊答应,那更有意思了。”
我转了转眼睛:“好吧,我暂且不去襄阳了。”
“这样才对。”江原左右看看,假装搂住我远眺风景,手却藏在披风里乱动,笑眯眯地道,“凌悦,你能不能让我厌烦一些?总是这样合我心意,真叫人越来越受不了。”
我抓起他那只患了乱动之症的手,不客气地咬出一排牙印,哼道:“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少恶心一点?”
江原疼得切齿,恶狠狠地跟我耳语:“晚上收拾你!”
我挑挑眉,从容走下城墙,心想你晚上就见不到我了。回到主帅居所,我叫来燕七悄悄叮嘱道:“你去选好箕豹营jīng锐五十人等在城外,轻装简行,带五日粮,天一黑我们就渡江到对岸去。”
燕七惊道:“殿下,我们在对岸的少数兵力早已撤回,贸然前往岂不危险?”
“嘘!所以才要夜行。”我安抚燕七,“你放心,我们不是去襄阳送死,是要去江陵办一点事。”
“那不是去江陵送……”燕七瞪大眼睛,好容易将“死”字咽回去,“太子殿下也同意么?”
“我给他留封书信。”
燕七急了:“属下斗胆,此事若不禀告太子殿下,万万不敢随殿下出城!”
我面容一肃:“燕七,你不听令?若非你在燕骑营多年,经验比别人丰富,我早叫裴潜随行。”
燕七单膝跪地:“殿下!不是燕七不肯遵令,此事太危险,属下要为殿下安慰负责,更要为几十万大军负责!太子殿下是军中右帅,殿下无论如何要与他商议,否则属下宁受军法!”
我愁闷,若是他肯答应,我用得着这样么?看看燕七较真的神qíng,无奈道:“我与他商议就是。”燕七这才舒一口气,小心地告退。
晚上回到卧房,江原似乎忘记了被咬的事,可是却显然已得知我企图私自去江陵做说客,讥道:“越王殿下想得真是周全,置二十万大军不顾,又要一个人跑出去逞英雄。”
我正色道:“我不是非要出风头,是因为江陵郡守于景庭与我过往密切,也曾极力支持立嫡,但他为人外冷内热,从不在人前显露对我的偏向,是以这层关系不为赵誊所知。”
“你想利用过去的影响,说服他举城归降?”江原眼神犀利,“凌悦,你还是一样天真。”
“我不天真!”我被他怀疑的目光微微刺痛,“这是我冷静分析后得出的判断,或许他未必被说动,但决不会因此危及我xing命。”
“谁能保证?你不是也自以为了解宋然,结果如何?”江原不容置疑道,“越王,我以右副帅的身份命令你,没我的允许,不得擅自行动!”
“你!”
我怒气冲冲地摔门出去,被江原冷冷拉回来:“想跑去哪里?我说过今晚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