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宋知斜眼一瞧,窦家富绷着小脸格外严肃,明明是那般qíng深缱绻的qíng诗,被他这么铿锵有力地一念,缠绵爱意dàng然无存,成了古板正经的经文一般,当下不由失笑摇头。
对这样单纯木讷不解风qíng之人念诵qíng诗以图诱之,这不是对牛弹琴么!那位大少爷能哄得他死心踏地还真是不容易。
跟着宋知念完一遍后,窦家富又自己反复诵读多遍,努力将每个生字全部记住,并在心中一一勾勒它们的笔划。
在此期间宋知也不打扰他,另外取了一本书坐在窗边看,不时饶有兴致地瞥一眼正襟危坐念念有词,犹如学堂里的学童一般的窦家富。
不知不觉间天色便暗了下来,宋知照例备了一桌jīng致的菜肴,只是这次并未劝酒,窦家富于是又痛快吃了顿饱,然后取了那幅葡萄图道别离去。
回到甄府后,窦家富将那画美滋滋地欣赏了半天,最后平铺在chuáng边的桌子上,打算第二天一早找个合适的盒子妥善收藏起来。
洗漱后上了chuáng,又将宋知教的那首诗念了好几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心里最后一个念头是,等那家伙回来后念给他听,肯定叫他大吃一惊……
不知睡到几时,身上突然一重,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窦家富蓦然惊醒,睁眼便见到暗夜里一双眸子幽幽泛光,láng瞳一般。
他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定睛一瞧,认清面前正是分别多日的某人时,登时喜出望外,“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甄之恭磨着牙道:“怎么,嫌我回来得太早?”
这什么语气?怎么yīn森森的……窦家富莫明其妙,“没有啊,不是前天你自己派人回来说还要三五日才能回来么?”
甄之恭目露凶光,“所以,这两天你就背着我出去私会jian夫?” !!!
“你胡说!我才没有私会jian夫!”窦家富瞬间炸了毛,挥手想要将他推开。
这家伙什么毛病,要么一连好几天不回来,一回来就凶神恶煞地血口喷人,真是太可恶了!
甄之恭轻而易举捉住他双腕定在头顶,再利用身体优势将他压得动弹不得,旋即把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没有?你刚才做梦念念有词的是什么?”
窦家富愣了愣,继而省悟,不会是他刚才说梦话还在背那首诗吧?难道这家伙听错了误会了什么?
他赶忙道:“这是我今天刚学的一首诗,我背给你听!”说着将那首诗摇头晃脑无比流畅地念了出来。
本期望能够听到表扬,谁知某人目光变得更加bào戾,“背得真不错,一字不差啊,这qíng诗就是你那jian夫教你的吧?”
窦家富瞬间涨红了脸,“什,什么qíng诗?这明明就是一般的诗!”
“这还叫一般?那本大少真是孤陋寡闻了。”甄之恭怒极反笑,“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窦家富哪里说得出来,宋知只教了他音读,他大概知道那些字的字面意思,可是连起来表达的什么含义他就搞不清楚了。
见他吭吭哧哧答不上来,甄之恭心里顿时醋làng滔天,随手将chuáng边桌上的画扯了过来,在他眼前一抖,恶狠狠道:“还有,这画也是那jian夫送你的吧?老实jiāo待,jian夫是谁?敢挖本大少的墙角,活得不耐烦了!”
第59章 家法
窦家富简直要气晕过去,片刻后才颤声骂道:“姓甄的,你说的什么混帐话!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好心教我画画认字罢了,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你,你是小人!度我的君子之腹!”
甄之恭本来呲着牙做恶láng状,听到最后一句话霎时破功,“噗”的一声笑出来,先前烧成一团岩浆的脑子也随即清醒了些。
窦家富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当下羞怒jiāo加,愤然道:“混蛋,你笑个屁啊!”
甄之恭不答,唇角微翘。
身下人浑身发抖,怒目圆睁,显然气到极点,不像是在心虚作戏。而且,以他对这块小豆腐为人秉xing的了解,与jian夫私会什么的无耻下流之事别说做了,想想都有罪,心里不由有些懊悔自己刚才过于冲动了。
恩,他这回可能真的小人了一把。
但是,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小敏那小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害他一听就昏了头,不顾天都黑了,第二天一早还有要事要处理,当即打马从茶庄一路狂奔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