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偏宠太子,何况太子继位有利于朝堂安稳,而且,这些年燕王风头不弱于太子。’季伟胜有些唏嘘,这孩子天资品xing不比太子差,就是差了个底蕴,只怕他到时候控制不住朝堂啊。
‘大人可进宫,向惠妃言传,燕王乃诚王兄长,怎么也不能在诚王之后大婚。’顾云悰看见季伟胜摇头,面露不解。
‘燕王与其母不和。也是陈年旧事。这件事其实惠妃已经在做了只是见效与否的问题。’落下一子,季伟胜看着眼前的初局,嗯,这次应该是他赢了。
‘此事着急不得。’顾云悰看看渐空的茶杯,“凤梧,进来续茶!”掌风一扫,桌上痕迹全无。
新茶续上,凤梧看看两人的棋盘,心中不无鄙夷,这季中书的棋路比起老爷的要差得远了。
书房门关上,顾云悰落下一子。‘上次托大人之事,不知可行否?’
‘自然,金陵诗会本就是老夫所辖,带世子出去绝无问题。’
‘如此,多谢大人了。’顾云悰将白子一个个拿起,季伟胜捻着胡须,自己什么时候输的?
第 36 章
几局棋结束,季伟胜算算时间,“世子,现在街上八成热闹,可有兴趣随老夫去清源茶楼坐坐?他们那的君山青芽是新到的好货。”
“既然中书大人相邀,我却之不恭了。”顾云悰放下指尖的棋子,桌上的茶已经凉了。
街上,陈笒和陈诚正在带着几位皇子参观,突厥方面虽然也对这个中原腹地有所了解,但是置身其中却是第一次,拓跋罗和陈笒本就是在猎场上打下的jiāo道,说话就多了三分亲近,加上陈笒这个向导也十分称职,一个时辰逛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看看身后跟着的探子,陈笒嘴角轻笑,“拓跋,你们可愿尝尝我们汉邦的茶点?”话是问的拓跋罗,但是回话的却是已经饿了的拓跋戚,“要的要的。早上就没有吃饱,哥哥不让我吃了。”话说一半,拓跋过就瞪了他一眼,周围人无不微笑。这小子也却是憨厚,真亏了这个汗后不是真心对他们大汗,不然那长得出这般样子的孩子。
“汉邦的早膳讲究清淡,是为了养生所需,在晨起吃的过于油腻,对我们来说是不合适的。”陈笒环视四周“这附近最有名的茶楼莫过于清源,日前听说他们那新来了一个教坊,弹筝鼓瑟,清歌淡雅很适合夏季消暑。”
拓跋过点点头“早便听说你们汉邦人一个个乐于享受,这夏季消暑,在河中畅游,饮冰,非要听什么乐曲。”
“哈哈,三皇子听过就知道了。”陈诚当先带路,一边跟拓跋过讲解那是怎样一种心境。后面的探子见他们上了清源,眉头紧皱,这在街上还可以跟随,进了茶楼,以这几位的身份是不可能坐在大堂的,这进了雅阁,该如何窃探。
清源的二层雅间,顾云悰听到下面的动静,挑眉“季先生好算计啊。”
季伟胜品茶,闻言啧啧有声“这那里还需要算计,燕王诚王带着突厥皇子出行,便是太子不派上几个探子尾随,皇上也放心不下,若是他们进了寻常茶楼,只这密会一条就够燕王百口莫辩。这清源不同,清源是京城中最大最好的,也是最雅致的一个,燕王要是选了此处,才有几分道理啊。”
“都说文人刚正,清风傲骨,不为五斗米折腰,我怎么觉得季大人对这些事,乐在其中呢。”顾云悰品着新茶,自从他暗示季伟胜自己的茶水有问题之后,季伟胜便三五不时的将他带到京中的茶楼,渐渐地他也算是对这茶水有了研究。“燕王等人上来,季大人可要出门迎接一下?”
“世子拿老夫取笑。”季伟胜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燕王是想将他排除在外,但是,总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又是她的孩子,怎么也放心不下啊。
而在此时,另一边的雅阁中,陈笒兄弟俩正和拓跋家的几兄弟讨论匈奴的问题,拓跋弧给陈笒的信中曾经说过,十五年的和平并不算短,这段时间若是闲散养兵莫过于làng费,两边不如将匈奴当做练手的,一南一东若是能将匈奴长久的赶到寒冷的西塞便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陈笒觉得这事急不得,最好一步步稳着来,此次拓跋兄弟进京,也有着商量的一层含义。
楼下的雅乐传来,掩盖了雅阁中急速的jiāo谈,何况突厥语在汉邦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的,门外停留的探子只从里面不时传出的笑声和鬼祟的声音中判断里面大概是在谈论风流韵事。毕竟在茶楼的文人虽然不少,但是也不乏专门为了这教坊女子而来的风流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