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qiáng大到本就不需别人来评价。
——可是天纵小叔呢?
他的另一层身份明明也是可以做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人。
却偏偏,担了这劳苦劳心的位置。
「可能跟了帝王家的,都难有个好名声吧。」
苏如盛曾想如此安慰成絮,可看着那人紧蹙的眉头和cháo红的面容,一时恍惚又忘记了所有要出口的话。
只想将这身下人更触一分,更深入一分。
只想将他血脉骨髓中都烙印好自己的痕迹。
成絮。
天下之大,因我是个入世之人,便终不可能佑你不被风言所垢。
帝王也有说不出的苦。
我该如何同你相诉。
「成絮……」
再度固执地揽起他早已瘫软下的细腰,
……【哔哔哔哔……】……
扔进去滚了几圈,拾起来时还淅淅沥沥的往下淌着湿稠水色。
澄澈无波,通透的,就像是在宣世昭告——
「戴上它。」
成絮险些叫他气吐血来。
这扳指他看清了,是圣上赏他慎独统领权时一并同赠的。
基本上……见扳指如见人。
这,这打个严重的比方,这就好像是军令一般,哪有随便予旁人的道理。
还是,还是自己这么一个身份的货色……
苏如盛却全不在意,左右四顾一番,索xing直接并拢二指作了剑气,直直地向旁侧桌案上的琴弦削去。
『当啷』一声,崩了一根湛清碧绿的小弦。
拿回手里又用内力将其弄软了,这才穿过了这扳指,将他拴在了成絮颈间。
越看越满意,忍不住一边将身下之物再度牢牢塞回成絮体内,一边俯下身,猛的在他白皙脖颈处啃吸了几口。
——他总是喜欢将他的成絮,弄成这副人尽皆知的模样。
世人笑他玩物也好,唾他毫无侠客风骨也罢。
这是我的成絮便好。
你也成不了甚么别的,你也就只能是我的成絮。
成絮此刻在chuáng榻上领了这『慎独』统领之权本就不大开心,这便算了,眼睁睁见着小兔崽子上自己不说,还得亲眼见他毁自己琴弦一根。
这是放到现在自己心死,懒得反抗了。
不然……不然何止这般落魄下场。
却听他忽然附耳道,「『慎独』算不了我活命的资本,所以我不屑它。将这扳指碾碎成粉不是不可,可转念又想着,予你做个玩具亦是不错。毕竟你总是很少笑很少说话。领了慎独,势必要多跟你手下接触,不厌其烦的听他们汇报成果,多多少少,也总是得夸或者斥他们几句的,总不能一直冷着脸听他们讲吧?」
「你常背的那把琴也不是你活命的资本。所以我希望你也不屑它。将整把琴都拆了,你换个袖箭或者背囊也不是不能走天下,却固执地仍旧抱着琴……所以我只取一根断弦,是希望你也能放下一些以前的事。」
「囚笼太高了,帝王业有帝王冢,江湖有江湖林。没几个人能逃得出去。但我现在却开始庆幸,庆幸着,抛开这浮名功利,身外之事,却亦有一人能是我活命的资本。」
「成絮,我指着你活了。」
「日日夜夜,魔障一般的思念。贪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更贪你销魂入骨的滋味。」
半晌,苏如盛略停了停身下动作,有点寂寂道,「成絮,你懂不懂我在说甚么?」
烛火明灭间,只那人一双眼眸亮得出尘。
许久之后,成絮才轻道了句,「曾经的『三清妙音』,其实并非làng得虚名……只是我……」
苏如盛却出手如电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笑的依旧姿态狂放,「若是你不làng得虚名,我怕是如今也难将你这般肆意压在身下,由我为所yù为了。」
又是许久之后,成絮才忽的噗嗤一笑。
那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开怀而笑。
也好像,那把背负的愈发沉重的古琴,终于临近可放下的那一天了。
所以说这造化,终是巧妙的。
虽然失了这侠骨,可换一心安处,又怎知不是另一种福气。
作者有话要说: 哔哔哔在……
微博ID:兑了酒的古物
【你们懂吧。我不能再多说了。orz】
☆、第 6 章
那一年,成絮二十五岁,刚被招入慎独。
年仅十五的苏如盛经历了十岁那场重伤,用了五年的时间堪至痊愈,硬是熬着所有苦头活了下来。
那个时候,祈天表面是稳坐了这中原霸主之位,实则仍处于『暗涌』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