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风流_作者:无射(19)

2017-02-27 无射

  “唉,真不想回去啊!”狐狸哀叹道,甩了甩白蓬蓬的长尾,披着月光继续朝北方奔跑。
  苍茫的渤海湾,迷雾笼罩,一座孤岛在淼茫中若隐若现,恍若瀛洲蓬莱。
  一叶孤舟在海làng间颠簸,舟头竹竿上挂了盏碧幽幽的防风灯,将划桨的白衣书生的俊俏脸蛋映照出一股青气,显得既美且妖,不似个人。白衣上的斑斑红迹,更是透着股凄恻的血腥气。
  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船舱中面色如纸的青年,他用轻细地自语道:“到了啊,马上就到了。若是连太爷太奶都没法子……七爷就亲手烧了你,用骨灰做一件法器,然后带着你去报仇雪恨,你觉得如何?”
  封师雨寂然地躺着,仿佛连呼吸也散尽了一般。
  小舟渐渐在迷雾中消失了踪迹,连那一点幽绿的灯光也不见了。与此同时,孤岛上一个坐北朝南的天然山dòng中,盘腿坐在石榻上的一对耋耄老人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
  不论是老叟还是老妪,都是一副发稀眼凹、腮陷唇瘪的腐朽模样,脸上的皱纹一褶叠着一褶,几乎挂不住,随时要连同身体里最后那点生气一并掉下来。
  “嗬嗬,”老妪开口道,声音尖细,“小七儿回来了。死老头子,你听见了吗?”
  “我又没聋,死老婆子。”老叟回答,声音沙哑,“回来啦,还带着个活死人,有意思。”
  “有个啥意思,不就一只脚卡在鬼门关,要进不进要退不退的,我这老婆子看着都急。”
  “死老婆子,你着的哪门子急。急的是小七儿,要不他能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回来?”
  说话间,胡长庆肩头扛着个青年进了山dòng,先把人放在地上,一双惴惴而又狡黠的细长眼睛自下而上瞟了几眼,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以标准的二十四孝架势膝行几步,一把抱住两老的腿脚,拖腔拿调地哭起来:“哎哟我的个亲爷亲奶诶,可想死孙儿了诶——”
  “听听,跟唱歌儿似的。”胡三太爷从旁拿了个长杆烟斗,烟锅在鞋底上一磕,“唱,接着唱,太爷好久没听你的小嫩嗓啦。”
  胡三太奶摇摇头:“多少年了,这小xing子一点没变。”
  胡长庆顿时收了哭腔,谄媚地为胡三太爷点着烟,“太爷,孙儿我这不是想逗您开心么。”
  胡三太爷吧嗒吧嗒抽着烟斗道:“真想老头子开心,就把偷的宝贝还回来。”
  “碧离果?我还您了呀!”胡长庆一脸委屈,“还有夜磷粉、挂金叶,我就拿来玩玩,过个手瘾而已……”
  “放屁!”胡三太爷重重哼了一声,“你这小贼嘴,吃了的肥ròu还能吐出来?别的不提,把乌云兜还回来就行,那是你太奶的嫁妆!”
  “乌云兜,乌云兜……”胡长庆有点慌了神,一转眼珠叫道:“被人抢走了!”
  “什么?”胡三太奶皱眉,“我胡家的东西,也有人敢抢!”
  “你听他瞎掰掰,”胡三太爷斜睨着老眼,“他肚子里的坏水能把方圆百里给淹了,还有人能从他嘴里抢食?”
  胡长庆哭丧着脸道:“真被人抢了。是个长头发的道士,看着忒年轻,其他道士却都叫他师祖来着。他看出我挂在腰间的旧革囊是个宝物,就冷不丁地下手抢,那时我正跟供奉我的这个凡人说话呢,一个没留意……再说,那道士法力高qiáng,一掌就把这人打得魂飞魄散。要不是他供我做保家仙,我还能使上点力气帮他捞回一半魂魄,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胡三太奶嘬嘴掀鼻,怒道:“抢我宝物,伤我弟子,这是公然扇我胡家的耳光!哪一派的牛鼻子,竟敢这么威风!”
  胡三太爷面不改色地追问:“什么样的道士?穿的什么袍?戴的什么冠?叫的什么法号?用的什么法器?”
  “太爷你这是信不过孙儿呀!”胡长庆做悲愤yù绝状,把脸埋在胡三太奶的大腿上哭,“呜呜,太奶……”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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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奶无奈地摸他的脑袋:“好啦,你就回太爷的话,把实qíng说清楚,自然就信你了。”
  胡长庆抬起头,不假思索道:“是个穿白麻布袍的男道士,没戴冠,头发长到腰间,眼珠有点发紫,长得……长得比二姐还漂亮。法号不晓得,只听其他道士叫他师祖。对了,那些道士穿黑袍,衣摆绣着银色的月亮和山峰。”
  胡三太爷仿佛吸了口气,“升月峰,天心派……莫非时隔两百年,那个姓韩的又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