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湿气侵入骨节的痛,他还是不太喜欢。
这难得的安宁让他不由得忘记了战争与伤痛,开始不断幻想未来的生活。就连他自己也十分讶异,难道他真的是老了?
楚九歌似乎是急yù自我证明还没有老,迅速在脑子里背了一遍《花间辞》……他还记得,还好没有落入常凌歌的陷阱,否则……
想到这里,楚九歌突然心里没了底,如坠冰窟,浑身都冷了起来,双眼圆睁,吓得冷汗直流。
……常凌歌,常凌歌是谁来着?
跟着端药宫女一起进房的许长qíng见楚九歌这副样子,便发觉不太对劲,如果说他是一直沉浸在被恣睢刺伤的讶异中,也不至于一直是这个表qíng,难道说,楚九歌发现了什么没被别人察觉的细节?
“九歌?九歌!”
许长qíng大声叫着,终于唤回了楚九歌的心智,后者吓了一跳,反shexing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却因为牵扯伤口而痛的再次跌了回去。
“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你还好意思问我?”楚九歌这一疼,突然就恢复了先前实则蛮不讲理的琴师模样,这倒是把许长qíng也吓了一跳,毕竟在严宫的,恐怕只有俞景年一人见过那样子的楚九歌。
而楚九歌心里也清楚,在这么下去,迟早他要和恣睢一样,变成人格分裂的。
可相比之下,还是他开始忘事了这个问题更让他感到恐惧,如果说忘忧糙的效力现在就开始发挥,那么用不了多久,他就把脑子里好不容易恢复的记忆再次清空,成了货真价实的傻子,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他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想要阻止这场战争,可如果一切都是徒劳,那他是为什么才活到现在?
“快,快去把恣睢找来。”楚九歌艰难的翻了个身,侧到不压迫腹部伤口的一侧,疼得龇牙咧嘴痛呼几声,手在空中乱抓,好不容易碰到了许长qíng的衣角,又被骨伤痛的差点哭出来。
许长qíng见他这般,一头雾水的看着身边的宫人,宫人们立刻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许长qíng就更加纳闷。这得是急成了什么样,才会连疼都顾不上了?
“快去找恣睢!在不把他找回来,我就要忘了常凌歌了!”
如此失态的楚九歌,许长qíng也是第一次见,摆手命令宫人去唤恣睢,心里还暗自奇怪,难道说这楚九歌也是个人格分裂,只不过隐藏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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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好?许长qíng虽然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也不正常,比如伤害楚九歌十分过瘾,乐在其中,和清醒以后的追悔莫及,也是两种极端的人格,只不过他只在对待楚九歌的方面无法自已,说白了,就是qíng痴,可恣睢呢?恣睢是个疯子,至于楚九歌,或许就是一个隐藏太深,并且可以控制自己的疯子。
恣睢赶来后,对于楚九歌忘记常凌歌的事保持怀疑,他虽不认为楚九歌会私通他人来背叛他,可难保楚九歌自己会有私心。怎样打败常凌歌只有楚九歌一人知晓,若是他决定独自面对,对于双方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就目前来说,战争没有停止,天下尚未归一,可仍处于一种可笑的平衡,或许这样的平衡就已是来之不易了,若是再奢求什么,就连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原因呢?”恣睢问道,“常凌歌这样做的理由。”
“因为……恨我。”楚九歌说的十分不确定,眼神也飘忽不定,一看便知不是猜测就是随口胡诹。
跟在旁边的俞景年也看出了端倪,现在这个楚九歌和那时一袭沾染了旅途尘埃的白衣的琴师楚九歌并没有区别,或许正是因为再次遗忘,他才能够如此轻松的面对恣睢和许长qíng这两个亦敌亦友的男人吧。
而楚九歌对自己的反应毫不知觉,不过也正如俞景年的猜测一样,他现在毫无心理压力,轻松的很,似乎早就猜到了自己即将在大势已去之前将所有忘的一gān二净,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向吧……
不过,温和时的恣睢重视qíng感,而bàonüè时的恣睢则更注重权势。温和的恣睢不愿放手楚九歌,是因为爱,可bàonüè的恣睢却是不想让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棋子跑到别人的战旗下。
这种自私可不仅仅是占有yù,而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恣睢这个状态显然不妙,他很有可能在一念之间就要了楚九歌的命。他们没有人希望楚九歌最终是被恣睢处以极刑而死的,因此也都在暗中思索该如何缓解现在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