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有些恐惧,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追查究竟是谁从中作梗。他早就清楚自己是这偌大yīn谋中一枚棋子,却始终不敢去反抗。有人有能力造就他,也就有能力毁灭他,若此种势力能将诸国王君玩弄于鼓掌之中,那么使腥风血雨席卷神州大地又有何不可?
对未知的恐惧使得楚九歌惊慌不已,越是bī近真相,他就越是感觉触碰了更多的禁忌,甚至体内沉睡的人格也在慢慢苏醒。
他怕……真的怕。
俞景年和花亦怜都看得出楚九歌脸色的变化,也清楚事qíng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楚九歌当年喝了忘川水,在凤鸣山悄无声息过了那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难道也是为了躲避什么?
“常凌歌……”楚九歌的嘴唇有些颤抖,这是他目前为止唯一能想到的钥匙了。“我得去找常凌歌,他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你要去哪找他?你离开凤鸣山这么久,他还会在凤鸣山守株待兔?”
“就算找不到也要尽力去找,我不能看着他毁了恣睢!”
恣睢,之所以被称为恣睢,是因为他bàonüè,若是能身为何良锦,他一定会是位明君。楚九歌始终对此深信不疑。
楚九歌的一意孤行,使得其他人都头痛不已,考虑到合国初期,必须理清朝政,许长qíng和齐寰宇不得不留在临安,而薛无华也不能离开倾言半步,因此只有俞景年与楚九歌同行。
临行前,楚九歌没有再见过恣睢,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承受他xing格上如此大的反差,若是心如死灰的离去,倒不如就这样,至少心中还有星点希望。
“离开凤鸣山的时候,我也是像现在一样绝望的心qíng,不想被卷入yīn谋之中,所以选择逃离,谁知竟然如此讽刺,到最后我也没能逃出魔爪,甚至还要自投罗网,多么讽刺。”
俞景年知道,现在的楚九歌与当年在卫宫中心如死灰,对他不断倾诉的妖艳国师并无区别,苦恨一直积压在心中,从未流露,只待不堪重负的发泄。
“有没有想过,放下这烦扰的世事,隐世而居?”
楚九歌苦笑,“我怎能对心爱之人置之不理……有时也会感觉自己犯贱,明明身痛心痛,却还是不肯离开,因为我要救他,正因为他被人所控,才会做出那些荒yín无道之事,我若是不阻止他,他人为了减轻重负就会了结他的xing命。我做不到眼睁睁看他去死。”
俞景年从初见之时就心知肚明,自己永远也走不进楚九歌的心,即使丧失记忆,他也愿意守在那人身边,久居凤鸣山,是为了俯视那人的江山,而自己,只要能守护他便心满意足了……
“此行凶多吉少,你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又有谁能替你救他呢?”
楚九歌抿嘴不语,显然先前并没有考虑到这个程度,甚至没有万全的准备便贸然前往,足以看出楚九歌已经没有了往日了沉着,急于探寻真相使得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冷静。
楚九歌一路都在回想自己曾经在凤鸣山经历过什么,是怎样遇到的常凌歌,后来他又去了哪里,当他将记忆碎片组合之后,似乎拼凑出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猜测。
他是因为被人追赶,误入了禁林才发现了常凌歌的宅邸,在此之前,禁林就有传闻会吞噬孩童,且尸骨无存。
他并不知道常凌歌在凤鸣山的禁林中究竟住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走失的孩童究竟与他有没有关联,不过看这状况,常凌歌绝对脱不了gān系。
那么他用小孩子做什么……
就在此时,楚九歌心中涌现了一个大胆而恐怖的猜测,他记得曾在昆仑山之下读过史书典籍,一本野史曾经记载,五胡华乱之时,曾有鲜卑人创立魔教,利用西域的邪术来复活死者,一般为杰出的统治者,所需要准备的便是由九九八十一个孩童的心脏炼制出的丹药。
当时的他是当做故事来看,现在也依旧不相信会有死者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可他不信,不代表不会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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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常凌歌真的是为此,或为了其他什么目的而杀童的话,事qíng就必须朝着另外的方向考虑了……见楚九歌脸色煞白,俞景年还以为他是伤口疼的紧,见天色也已经暗下,便寻了一处客栈住下,由于楚九歌身上有伤,不能沾水,便只能替他擦擦身子,洗洗头发了。
水珠由湿乱的额发滑下,楚九歌大惊,没错,他曾经见到过类似的场景,在珂国,他刚刚离开凤鸣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