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之上妆_作者:时镜(37)

2017-02-25 时镜

  谢馥与度我大师齐齐一怔,再一看你旁边满月期待的眼神,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她无奈,指头一戳满月:“好,好,带你们放河灯去。”

  满月与霍小南顿时欢呼起来。

  旁边挂花灯的小沙弥看了,不解地摇摇头,眼看着谢馥度我大师一行人走了,才嘟囔道:“没见过哪家的小姐这么惯着手底下下人的……”

  法源寺的香雪海,在谢馥他们去放河灯的路上。

  雪白的淡紫的丁香,小小的花朵,一成片凑在一起,深深浅浅,层层叠叠,蔓延开了大片。

  风一chuī,丁香的花朵都在风里摇曳,姿态翩跹。

  放眼望去,像是一阵阵细小的波làng,在大海之中起伏。

  凋了的丁香被风chuī起来,飘dàng在半空里,偶尔沾到行人的衣角上,又是一番别样的趣味。

  谢馥着一身雪青色的丁香衣裙,从这花丛之间漫步而去,裙裾逶迤,撒开的那么一点点弧度遮着绣鞋。

  青丝如瀑,肌肤雪白,美人面遥映花中,粉黛不施,只单单看一个侧影,已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香雪海的这一头,朱翊钧与李敬修几乎同时停了脚步。

  大片大片的丁香发出了幽香,随风飘扬,那一瞬间仿佛美人身上带着的香息,一不留神,就沁入了人心底。

  李敬修道:“她果真还是有几分嚣张的本钱。”

  说着,他扭头去看朱翊钧,没想到这一位太子爷只把目光一收,转头继续往前面走。

  “有,但并不嚣张。”

  “……”

  不嚣张吗?

  李敬修并不觉得,跟上朱翊钧的脚步。

  前面就是整个寺院里现在最热闹的地方了。

  沿着行人道路,两旁挂满了写了灯谜的花灯,四处一片绚烂,不时有自恃才高的文人对着身旁的人解说灯谜。

  “这里就是猜灯谜的地方了。太子爷您要不要去显显身手?”

  李敬修抬手一指前面,跟朱翊钧建议。

  没料想,身边半天没话。

  一回头,李敬修发现朱翊钧静静地看着某个方向,皱了眉头:“是他?”

  他?

  谁?

  李敬修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怔。

  前面那华服青年,不是国舅爷陈望又是谁?

  只见陈望背对着他们站在一盏莲灯前面,一群人簇拥在他身边,对着他,对着他前面那一盏莲灯,指指点点。

  “可就差一盏了吧?”

  “是啊,差一盏就第一了……”

  作为国丈爷的独子,陈望人虽纨绔了一些,可肚子里也有不少墨水。

  父亲陈国丈老是说他不务正业,半点本事都没有。

  陈望一怒之下,就想到今日有灯会,若自己能赢,岂不就能小小洗刷一把冤屈,好叫他爹闭嘴?

  所以陈望来了,可现在陈望走不动了。

  这是他今晚看到的最大、最漂亮的一盏花灯,也是他见到的最难、最折腾的一个灯谜。

  粉白的莲瓣,翠绿的莲叶,比寻常的花灯都要大很多,就挂在一众普通的小灯中,显得鹤立jī群。

  在看到这一盏灯之前,陈望只差一盏灯就能gān掉今日的头名,成为第一。

  可偏偏,最后这一盏,卡住了。

  “他奶奶的,谁他娘出的这狗屁灯谜?!”

  陈望咬牙切齿,已经在心里把出灯谜那混蛋大卸八块。

  猜谜就猜谜,还要对什么对子,老子又不是来对对子的。

  真是头疼。

  陈望眼底隐隐有些发红,身旁的小厮拽了拽他的袖子:“国舅爷,要不咱们去猜下一个吧?”

  “滚开!”

  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抽回来,手一挥,陈望将身边这聒噪的狗东西挥开,目光都没有从花灯上离开一下,更不用说回头了。

  他还就跟这一盏杠上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发大起来。

  为了这一盏灯停在这里实在不值得啊,这一盏猜不出来,去猜下一盏不就好了吗?

  “这陈望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啊?”

  李敬修两手往身前一抄,着实不解。

  朱翊钧朝前面走了两步,显然也是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谜面,竟然让陈望止步。

  不过他看人,又与李敬修有几分不同了。

  “陈望这人,不学无术归不学无术,歪才还是有几分的。况且,也没那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