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地嘟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青阙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子。“没人接。”连着拨了好几遍始终是无人接听,终于好不容易拨通一次,青阙刚张口说了一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拨回去的时候,手机已经关机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烦躁。
夜歌看青阙的表qíng也知道事qíng大条了,战战兢兢问,“他不接电话?”
青阙没有回答,手指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移动拨苏暮家里的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他这次是真有点慌了,握着手机发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夜歌还是第一次看到青阙六神无主的样子,这个男人从来都是jīng明稳重,一副天塌下来也不用担心的样子。虽然在苏暮的事qíng上偶有失手,但也从来没有过这个样子。他心里清楚,恐怕是青阙心乱了。人说关心则乱,更何况青阙一颗心完完全全都在苏暮身上。
“找吕过问问。”夜歌看不下去了,也不指望一个心慌意乱的男人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青阙听了他的话才如梦初醒,急忙找出吕过的手机电话拨了过去。
吕过刚刚安顿好被自己捡回家的苏暮就听见手机狂震,他叹了口气给缩在chuáng角一声不吭抱着腿的苏暮盖了chuáng被子,“青阙电话,怎么办?”
苏暮颤了一下,抱着被子往吕过够不到的地方又挪了挪,抗拒之意显而易见。吕过拿他没办法,想起刚刚见到苏暮时的样子他现在心都疼。全身上下没有一丝gān的地方,几乎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副想明明很难过却又假装自己很坚qiáng的样子。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会抱着他的腰不停重复“他不要我了”,吕过没有办法硬是把他拖回家,还要担心路人报警说他绑架。好不容易把神智完全不清醒的苏暮拖回家,扒光了擦gān套上一件自己的睡衣扔chuáng上,一接触到柔软温暖的chuáng垫,苏暮就难以控制地抱住他大哭起来搞得他头都大了。喝醉酒的人是不是都那么麻烦,怎么哄都没有用。他哄得嗓子都快冒烟了,终于苏暮好像哭累了,刚休息一会儿苏暮的手机就响了他只看了一眼合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然后就一直维持着现在这副姿势缩在chuáng角。
吕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青阙那边出了什么事,苏暮这样又哭又闹真的是从来没有过,就算以前他喝醉了耍酒疯也不会这样。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他无可奈何拿起手机接听电话,“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青阙急切的声音,“苏暮在不在你这里。”
吕过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人,苏暮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没有。怎么了?”
青阙失望地说了一声没什么糙糙挂断电话。吕过合上手机回头看松了一口气的苏暮,“满意了?”
苏暮躲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我要喝酒。”
“你今天还没喝够?”
苏暮执拗地重复,“我要喝酒。”
“好好好。”吕过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去冰箱里取了两罐冰啤酒扔到chuáng上。伸手从被子里揪出那个浑身冰凉的人,他拿着电chuī风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你一边喝,我给你chuī头发好不好。这样睡会生病的。”
苏暮攥着啤酒两眼无神地点了点头,吕过就跟接了圣旨一样浑身一激灵立刻忙碌开了。
他伺候苏暮chuī头发的时候无意瞥到对方脖子上的红印,有些地方都被啃咬得有些出血了,咬紧牙根后悔自己揍那个人渣还不够狠。“暮暮,你跟青阙到底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苏暮咬着嘴唇避开他的目光,哑着嗓子说“他有别的qíng人了。”
“怎么会?!!!”吕过难以置信,青阙这种人也会脚踏两条船?
“我亲眼看到的。”苏暮难过得讲不出话,大口灌下啤酒不小心被呛了一下,趴在chuáng上咳了半晌,“他们住一间房,还一起洗澡。”
“你会不会看错了?”虽然证据确凿,吕过还是很难相信。“你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又碰上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误会了也有可……”他看到苏暮眼中的伤心yù绝明智地住了嘴。
“我还要。”一阵沉默之后,苏暮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罐踹了一脚吕过,“还要。”
“还要。”吕过哀嚎起来,“小祖宗,你还嫌不够醉是吧。”
“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