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战败,齐帝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何感想,之前唐梓尧的勇猛委实让自己介意,怕他像他的母亲一般,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但是现在真正等他败了仗,自己又要担心祖宗的江山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唐梓尧欠身,身子还没有好起来说话多少有些有气无力,嗓子带着些沙哑,“儿臣……”
话话还未尽,齐帝将手上的笔放下,靠在龙椅上,“罢了,罢了,朕知道你尽力了。”闭了闭眼睛,“不行就将沧州放弃吧。”
唐梓尧跪在地上,声音凛冽,“不行,沧州虽然不大,但是确实防守北疆的重要屏障,如果现在放弃的话。敌军长驱直入辽京,这事关大齐生死,父皇何以放弃。”
你觉得应该如何?”
“儿臣认为,拼死也要坚守,如若真的将沧州让了出去,我大齐的威严有放到哪里,拓跋一族虽然难打,但是没有这涉险的勇气,我大齐又怎么能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齐帝摆了摆手,“朕这些天也被这些事弄得心烦意乱的,你先回府上修养几日,沧州的事先jiāo于其他人处理吧,择日再率兵攻打。”
“父皇,儿臣告退。”
出了皇宫,唐梓尧被人扶着回宁王府,从马车上下来只觉这离开不久辽京当真是冷。
一抹浅灰色的衣衫偏偏,漫天的大雪,一人从白茫茫中向自己走来,微微颔首,浅浅一笑,王爷回来了。
心中不知应该是何感,且喜且悲,点了点头,声音哝哝,“嗯,回来了。”
到了沧làng阁,底下的人走了,唐梓尧靠在chuáng栏上,企羡给唐梓尧把脉,“这病拖了这么久,怎么不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咳咳咳,怎么没有,这不是没看好嘛。”带着些绵软的鼻音,唐梓尧说道。
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瓶子,“用这个吧,好的快一些。”这是企羡没事自己钻研出来治疗风寒的方子。
唐梓尧将企羡素白修长的手握住,软绵绵的哼着,“离我近一些。”
浅笑着往唐梓尧的身边移了移,唐梓尧顺势将自己的头靠在企羡的肩上,慢慢地蹭着,“企羡啊,我是真的想你了。”
“嗯。”
“你知道?”唐梓尧依旧将脑袋放在企羡的肩膀上,“你真的知道吗?我是真的想你了,真的,真的想你了。”
企羡听着唐梓尧近乎说胡话的声音,答了一句,“我也很想念王爷。”
唐梓尧听着这一句,总觉得这比以前听着娴妃对父皇说爱慕什么的都让人心动,将脑袋抬了起来,“是心里吗?”指了指企羡的心。
企羡点了点头,依旧是一抹微笑。
是夜,唐梓尧一夜未眠,这几日唐梓尧病着,古岸风也不敢轻易走了,时时在门前候着,听着房间中这长吁短叹,不断翻身的声音,大着胆子在门外问了一句,“王爷,可是失眠了。”
唐梓尧本来是睡不着,心中忧虑听了古岸风这句心中更为忧虑,“你进来,说说话吧。”
古岸风进来,点了灯,看着王爷的两个灯笼眼,这本就瘦了许多,看着眼睛越发的大了,“王爷想说什么?”
唐梓尧在chuáng上坐了半天,不说话,古岸风以为自己王爷是身体不舒服 ,“要不要去请企公子过来?”
唐梓尧给了古岸风一个白眼,“大晚上的,叫他过来做什么?”
古岸风哑然不说话。
听着唐梓尧又开始长吁短叹,良久来了一句,“你说整天念着一个人,吃饭时念着他,睡觉时念着他,打仗胜的时候念着他,败得时候也念着他,你说这是什么?”
古岸风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爷,“王爷这难道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唐梓尧差一点从chuáng上摔了下来,“你这个混账,说什么胡话呢?”
“哎呀,王爷,真的是冤枉啊,虽然吧,我也没有过成过亲,但是王爷说的这些完全符合我听我娘说的啊,王爷肯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古岸风的笃定,让唐梓尧差点直直的晕在了chuáng上,自己果真是完了吗?
“啊……”躺在chuáng上一声长吼,中气十足。
古岸风暗叹,看来王爷的病好的是差不多了,听听这中气十足的感觉,明日终于不用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