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匕首又深了几分,眼看着就要割破血ròu,白风羽在一边看着,只恨不能冲上来将这些咄咄bī人的王爷杀个痛快。
“陛下,老臣知罪,老臣知罪,”
不等凤玉吟手腕的血滴落地上,众位王爷中已经有人颤巍巍地给他跪下,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二王爷本来还想qiáng撑,可是没想到这些终日饱食无忧的老王爷居然这么经不起吓,凤玉吟才一发狠就一个个软了骨头再不敢坚持。
“你们!”
气得直跺脚的二王爷怒瞪着躲在凤玉吟身后的凤玉锦,那傻子被他一瞪,吓得登时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地抓紧了凤玉吟的衣服,把身体往他后面缩,二王爷气急败坏,冲他吼道,“你说,你自己说,十年前你从哪里来,生母何人,谁把你带进宫来的,明明只是个贱民,只要一验血亲就能知晓了,只要……”
他说着,疯了一样扑向凤玉吟,抓住他受伤的手腕就要取血,白风羽见势知道不能再沉默,他飞身上前,一掌直劈二王爷的脉门,二王爷一时不察,只觉得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上,白风羽再以一指点住他的要xué,令他不能动弹。余人看到这种qíng景,惊惶之余更是连连叩首不敢抬头。二王爷既已捉住,白风羽丢下人慌忙握住凤玉吟的手,对外大声喊道,“来人,快去把修大夫请来!”
何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的凤玉锦吓得马上大哭起来,凤玉吟此时脸色惨白可仍是耐心哄他,白风羽苦笑着望着这‘兄弟’二人,转而回头对各位吓破了胆的王爷道,“既然诸位王爷已然认罪,那么就委屈各位王爷先去大牢里住上几日了。待陛下好生休养之后再做定夺……”
“不必了,”
凤玉吟打断白风羽的话,对众人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各位皇叔不过是一时识人不明,受了蒙蔽,都放了吧。至于他,”
他说着,瞥了一眼晕死过去的二王爷,“先行收押,待朕休息过后再慢慢审问。”
☆、谋乱
修冷秋赶到营房的时候,凤玉吟正坐在chuáng边哄着受惊过度的凤玉锦,他手腕上的血已经止住,可是脸上仍有些掩饰不了的虚弱。本来就是重伤未愈,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惊涛骇làng,人怎么可能还撑得住?
凤玉锦全不知qíng地紧紧攥住凤玉吟的衣袖,好像很怕他会随时离开,他不太会说话,只能含含糊糊地喊出凤玉吟的名字,可是听到他模糊不清的声音凤玉吟仍是笑得很开心,宠溺地摸着他的发顶,俨然如亲人一般,
彼此间无知地相偎了十年之久,其间的感qíng想必是深的吧。
修冷秋站在营房门口轻轻咳了一声,凤玉吟抬起头朝他招手示意进来。此时的修冷秋满怀心事,尤其在看到这副模样的凤玉吟之后,有些话就真的不知如何说起了,
“还好,伤口不深,不过你现在身体不比从前,自己还是要小心调理,”
一边开着药方一边嘱咐毕恭毕敬站在身边的白风羽。他们从前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只是匆匆忙忙的一眼,可是印象里这个男人似乎该是那种卓然而立傲骨凌人的人,却未想他原来也有这样俯首低眉的时候,
替凤玉吟小心诊治了伤口之后,修冷秋又仔细看过他膝盖的伤势,白风羽一直很紧张凤玉吟的腿伤,现在看到修冷秋一直愁眉不展,心里更是着急,连声向他询问伤势。修冷秋原本是不愿搭理他的,可是看到他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难得地软了心,宽慰了他几句。可是白风羽却听得出来,这些话里刻意隐瞒了什么。大夫不肯明说的,难道是凤玉吟的腿伤真的严重到不能医治?
原本白风羽还想从修冷秋口中探出点实qíng来,可是凤玉吟却不等他开口就命他退下,白风羽无奈之下只能合门离开。坐在房中低首把玩手中金针的修冷秋等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后才又开口直接道,
“你是不是想问宗主的qíng况?”
被点中心事的凤玉吟正位睡熟的凤玉锦合上被子,听到修冷秋的话,手上顿了一顿,许久之后才点头承认,“朕不想听假话,你可以据实以告么?”
“其实与其关心宗主,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这双腿。我方才劝他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朕听得出来。你不太会说谎,跟你们宗主比起来,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