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
夕景华微微摇首,走到楚归鸿身边。楚归鸿本能地避他一避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掌力之大竟连他也挣脱不开,
“我要你jiāo出你手上的兵权,然后带着孙昊阳从此隐没山林,再不得过问两国间的一切事qíng。”
听到这些话,楚归鸿是怒极反笑,“夕景华,你这是在跟我说笑话么?jiāo出兵权,岂非任你宰割,本王纵使再落魄,也绝不甘于躲在你荫庇之下活命!”
楚归鸿话音未落,夕景华已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傲骨凌人的小侯爷,看来是我小看了小侯爷。既然如此,那我收回方才的话,小侯爷要一意孤行,那景华就只能奉陪到底了。”
夕景华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楚归鸿听他这口气就知道必有下文。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说不上什么怕字,索xing豁出去与他大gān一场,就算不能嬴也拼个同归于尽。自己好不了,当然也不会让夕景华逍遥自在。
“今日我来,除了想劝小侯爷收手之外,还给小侯爷带来一个人的消息,不知小侯爷有没有兴趣知道。”
楚归鸿闻言,心底不由一动。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便立刻发作,只能qiáng忍下来,故作淡然道,“本王终日幽禁于此,少与外人往来,能有什么非知道不可的消息?你也不必故作姿态,想说便说,不想说便罢。”
“小侯爷果真不担心那个人的安危?”
夕景华言毕便将藏在怀中的两封信故意拿出来摆在楚归鸿面前的石凳上,那两封信楚怎会不认识,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周身一寒。信封上的字迹便是出自他之手。只是这两封信本是他命人暗中送出城去调兵保护孙昊阳的,现在居然落在夕景华的手中,那么……
“你!”
一想到此时孙昊阳可能有xing命之忧,楚归鸿不禁攥紧了手,细长的指甲已经陷入血ròu之中。但这种疼,比起自己对孙昊阳的担心则实在是不值一提。既然信已经被夕景华截下,那么就意味着不会再有人去接应孙昊阳了。这种qíng况下,他根本是必死无疑!
“小侯爷对这个鬼门叛徒似乎甚是挂心啊,难怪他最后会选择背弃我而投向你。只可惜,他犯下的罪,最后还是要拿命来赎,小侯爷,当初你将他送到凤怀璧的身边,这步棋走得实在高明,虽然你只是把他当作棋子在用,不过对这个即将被吃掉的废棋,你当真一点感qíng都没有?”
“既然是一步废棋,他的生死早已无关全局。你要杀便杀,何必故意来告诉本王。你夕景华何时也学会玩这种感qíng伎俩来?”
楚归鸿背过身去,他怕自己再和夕景华对视下去会真的忍不住现在就和这个人拼命。他已经触到了自己的软肋,就像他当初看准了夕景华对凤玉吟的在乎一样。这场赌局唯一的赌注就是他们的真心,若能嬴,便是大获全胜,若是输,就是一败涂地。
他险些就能让夕景华败得乖乖臣服……
“小侯爷说得不错,我正是要用孙昊阳的命跟小侯爷赌一把。我不瞒你什么,经过这次的事,凤玉吟绝不会因为凤怀璧对孙昊阳有qíng而留他一命,白氏那里我不知道他下了什么样的命令,单就我鬼门这里,不出二日必定会有所行动。我想来告诉你的是,想救孙昊阳,你就得来求我。否则,神仙也保不住他。当然,如果小侯爷真是冷血绝qíng之人,那也是孙昊阳命该如此。我好话歹话就说到这里,一切还凭小侯爷定夺。”
把话撂下之后,夕景华转身就要走,呆立在院中的楚归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他。自己对孙昊阳怎可能毫无感qíng?非但不是绝qíng,而可以说得上是qíng根深种。当初他为一己之私将孙昊阳送到凤怀璧的身边,现在想来已是悔恨不已,若再连累他丧命,自己独活于世又有何意义?
可是要他jiāo出兵权岂不是要自己前功尽弃。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难道真要拱手让人?
楚归鸿此际心思已乱,他甚至不自觉地想到了凤怀璧。对,他不会坐凤玉吟去杀孙昊阳,他必定会有所行动,除非他还不知道……
“对了,刚才忘了跟小侯爷说,四王爷他现在正被皇上软禁在宫中,所以小侯爷还是不要寄希望于四王爷了。他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有能力去救孙昊阳。所以小侯爷最好考虑清楚。你只有一日半的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