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盟主不用着急,这件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李鸿英却是不愠不火,对叶宫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叶宫明不动,复又道,“叶盟主看如此可好,眼下本王大寿将至,叶盟主既然来了洪州,不如去我阁中小住,给算是卖本王一个面子,等本王查问完了那些人,再让叶盟主将人尽数带走。”
叶宫明闻言冷哼了一声,“到那时,怕是带回去的也只是十几具尸骨了。”
“叶盟主说笑了,若是叶盟主肯赏脸应邀,大驾光临,本王又何必跟那十几个奴仆过不去?”
“滕王阁就不必了,不过既然王爷金口已开,那叶某只好在洪州多呆些日子,静候王爷佳音。”
“哈哈哈哈,好!叶盟主果真快人快语,请!”
等人走尽了,那李长升才颤颤巍巍地松了一口气,见那楚修尚在门前候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刚打算甩袖而去,却忽闻楚修唤住了自己。
“小王爷,恭喜啊。”
“什么?恭喜?”李长升见他还敢来挤兑自己,怒向胆边生。
“自是要恭喜小王爷,这楼子没了是小,可借此看清了谁在背后捅刀子,这才是大。”楚修冷声道,“小王爷不会真以为,我会借了自己的事端,来祸及他人吧,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呵,我管你是如何出的事端,若不是你自己看不好人,又岂会连累了我?楚修啊楚修,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这几月我说怎么就忽然多了个大财主,天天往我这儿买人,原来是你楚大阁主。”
“小王爷,你这楼子的人,可有君无衣的人?”
“你什么意思!”
“小王爷好好想想,如今你我两败俱伤,最后得益的,究竟是何人?”楚修凑过身去悄声道,“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王爷若有兴趣,不妨明日来我乾坤阁一聚。”
楚修说完便走,留下一个李长升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拿不清到底谁是谁非,脑子那个呼之yù出的名字和身影,却让他捏紧了拳头。
他又何尝不知自己被那人利用了,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头上的这一把,怕是把九尺绝刃。
单司渺同杜习墨回到杜家时,日头已经落了下去。
一进门,便见素颜雅香急匆匆地跑上来,说是玉蝉子似是沉不住气,自己去了滕王阁附近探消息。
单司渺一听便皱起了眉,女人啊,当真是麻烦。
而与此同时,那个让单司渺十分头疼的女人,正悄无声息地跟着几个木板车隐进了狭小的巷子里。
木板车上堆积了几个一人高的木桶,玉蝉子此时距离尚远,却也能闻到那木桶里熏人的臭味。
她已经在这滕王阁外徘徊了好几日,也盯着这几个夜香婆子好几日了。
终是等到最后一个夜香婆倒完了夜香,玉蝉子知道她每日都会比其他人晚上片刻,给自己那嗜酒的夫君捎上刚刚赚来的文钱。
“你,你这天杀的,好歹给我留几个买馒头的钱。”
“去,去你的!”
那妇人衣衫褴褛,一脚被踹翻在地,却忽见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便失去了知觉。
玉蝉子用最快的速度扒下她身上的衣物换上,再从怀中掏出一张jīng巧无双的□□,往脸上贴了上去,那张面皮微微泛huáng,面上褶皱同地上之人做的分毫不差,若不是极为熟悉之人,怕是也分不出真假来。
伪装好了一切,玉蝉子又从腰间掏出了刚刚妇人递出去的十几个文钱,又加了一锭银子,放在了她身旁,这才推了木板车,急匆匆地追上了前面的人,一路往阁里去了。
进阁凭的是腰牌,并没有什么岔子,可一入阁中,玉蝉子方知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
阁内几乎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眼下虽已如夜,可那些值守的兵卫却个个站的笔直,机警异常,可见李鸿英对自己属下之人管理十分严格。
“豆娘,看什么呢!不怕掉脑袋啊!”前头的婆子冲玉蝉子喊了一句,玉蝉子赶紧收了眼,跟了过去。
“一会儿你去东偏殿,我去西偏殿,早点倒完早点下工,我也好回去给我儿熬粥做饭。”
“这,东偏殿大不大,要不,我们俩一起去?也不知道这阁子里头究竟住了什么人,走都要走上半天,累也累死人了。”玉蝉子故意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