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就看看你怎么说!”安父咬牙,qiáng忍着心里要窜出来的火气,又坐了回去。
“是这样的……”余庆恒这才松了一口气,简明扼要又条理清晰的把事qíng不带一丝个人qíng绪的跟他完整的叙说了一遍。
“事qíng就是这么一个事儿,你看,妹夫……”余庆恒忐忑不安的望着自己的连襟,心里紧张的犹如被审判的犯人一般。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还真得琢磨琢磨了。但你并不能抵消你,还有你外甥毁诺的事儿!”知道余庆恒不是要悔婚,安父心里满腔的怒火落下了不少,但被毁诺,他心里还是不舒服,跟余庆恒说话,也没个好气,横看竖看的就是看不顺眼。
“当然当然,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要不是猛子给他哥寄了封信,说了要结婚的事儿,我都忘了他还有家族的事儿了。也是猛子年轻,见识少,光想着分家单过,跟王家再也牵连不上,没成想王氏这一族,传承数千年不止王家这一支。而我这个老糊涂,居然还把那些贵族老爷当成了咱们这些平头的老百姓……”
“……”根本就对士族毫无所知的安父,无言以对。
……
堂屋里,余庆恒躲着众人私下跟安父jiāo底儿时,当事人王猛和安逸正悠闲的待在卧室里,一个指点一个动手的折腾桌上的一堆木块儿木条呢。
“把你手上那根cha在最底下,然后再拿根一样的,挨着往上cha……”安逸看了眼自己的设计图,指挥着,然后仿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诶,你不是上山汇报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把你舅舅带来了?不是有什么事qíng吧……”
“咔嚓”王猛手上那根脆弱的木条,断了。
安逸:“……”
安逸轻吐一口浊气,放下手里的设计图,眼神晃过那根断掉的木条,落在了王猛面无表qíng的脸上,“……看来,这事儿还不小呢。跟我有关系?明确的说,跟咱们俩的婚事有关系?”
王猛:“……”
被一语道破心思,王猛紧张的再次用力,那根可怜的已经断成两段的木条,这回断成了四段,等他心虚的手一松,才纷纷逃也似的从那大而有力的手掌中落下,飘零到地上……
“我……”王猛紧张看了眼落在落在地上的木条,又忙回望安逸,却在跟他视力相会之时眼神仓惶躲闪,心里惊慌不已的完全不知自己是想先跟他承认自己捏段木条的错,还是解释舅舅此行的目的。
“看来,确实跟我有关。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安逸眼睑下垂,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便抬起头,静静的等候者他的诉说。
万事万物都有其理。这是安逸始终坚信的名言。而他安逸,从不在未知的qíng况下,仓皇的做任何决定!
“我……”王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态平缓的说,“如果我说,我想在你们家附近重新建一座房子,你……”
“哦?重新建房子?”安逸挑眉,目光清明的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一般,“你不是说……你要入赘?”
“我、”王猛被堵的顿了一下,舔了舔自己的唇,“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安家以后毕竟是要留给安大哥的,就算我入赘,以后咱们也得分家另过,还不如……”
“还不如婚前就建好自己的房子,也躲过了入赘的闲话?”安逸点头,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qíng绪。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王猛当然不会天真的相信他这话是赞同,紧张的又舔了舔自己的唇,给自己加码,“以后……我是说咱们结婚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当家做主,家里任何的活都不用你gān,就连房子也按你的要求建,行吗?”
“先决条件,就是我改姓王。”安逸垂下眼睑,不让对方发现他发亮的眼眸,不咸不淡的陈述着。
“……是。”王猛紧绷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安逸沉默了片刻,等王猛再次紧张的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才缓慢的求证到,“不用我gān活?包括厨房里的?”这人这么好口腹之yù,居然也舍得?
“嗯!包括!”王猛猛地点头,眼睛锃亮的差点儿闪到安逸。他简直太兴奋了有木有。刚刚等待的时候,他差点儿忍不住承诺,哪怕被彻底逐出家族或者回去接着给王家卖力,也要让他们不在意自己入赘的事了。谁想,安逸居然有软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