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系统重生后_作者:风之克罗地亚(199)

  自陆重光被师尊收入门后,师尊对他百般关心千般挂碍,甚至肯屈尊降贵指点他筑基事宜,这等待遇却是何悬明从未体验过的。

  之前易弦座下只有何悬明一个弟子,纵然他对何悬明时冷时热无比磨人,何悬明却只当易弦此等作为理所当然。堂堂练虚真君近乎神人,自该如此脾气古怪高冷如仙。

  师尊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纵然师尊对他有时狠狠刺他两句骂他几下,何悬明也并不懊恼,反而甘之如饴颇为开心。

  然而何悬明不过回家呆了三月,就听闻许久不收徒的易弦竟收了第二个徒弟,立时神识轰鸣如被雷击。他一瞧见那十余岁的半大孩童恭顺地站在易弦身边,整颗心就好似在滚油里烫过一遭,焦灼嫉妒不满诸多qíng绪一并塞满了他那颗并不宽广的心。

  由此何悬明方随便找了个由头,拿一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小辈女弟子当借口,狠狠洗刷了一把陆重光。他瞧着那小少年眸中被死死压抑的怒火,心中却颇有几分快意。

  只要陆重光在易弦跟前多呆一日,何悬明便多恨他几分,非要这人粉身碎骨转神魂不存才算了结。

  而易弦并不理会这两个徒弟之间的事qíng,他依旧如往日般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何悬明心中这才有了几分安慰。

  本来这一月间再未见到陆重光,何悬明心中已然颇为快活。谁知易弦竟如此看好那小子,简直让他不能更懊恼。

  “横竖都是你先提起来的,如今倒敢给我脸色看。”

  那白衣法修只挑了挑眉,轻描淡写提了一句,便让何悬明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立刻请罪道:“徒儿从来不敢,师尊莫要动怒……”

  何悬明跪了许久,亦不敢开口求饶。纵然他是五百年结婴的天之骄子,然而一到了自己师尊面前,他永远是当年稚拙不堪的小少年。

  易弦却并未理会跪在他身前的何悬明,只是遥遥瞩目着又一行人自耀光之境脱出,淡淡说:“金阙派年轻弟子全都出来了,想来此时耀光之境方是好戏开场的时候。”

  什么好戏开场何悬明全不知晓,他依旧恭恭敬敬地跪着,直到易弦冷冷扔下一句“起来”,才重新站起身。

  易弦的确说得没错,藏器塔中才是真正正正的好戏开场。

  那剩下的二十余名修士,原本瞧见顾夕歌与陆重光那般轻松惬意大步向前的模样,就都以为这藏器塔当真是炽麟仙君赠予后辈的一桩福缘。

  谁知他们刚一踏上台阶,便感受到那前辈大能的恶意。许多修士修为被封如同凡人一般,虽未如先前那人般跪倒在地,却也颇为láng狈。

  然而终究是玄器的诱惑更大些,他们咬了咬牙,勉力支撑自己重新直起身来,头上宛如压了一座大山。

  他们一路坎坎坷坷到了藏器塔第一层,各类上品玄器井然有序地排成数列,五光十色品种繁多,简直令人眼花缭乱一眼难以望尽。

  金丹修士已非凡人,他们适应了那压力,就能重新直起身来。

  不少散修赞叹而惊讶地打量着那些玄器,他们活了百余载,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玄器聚在一起。想来就连混元宗的藏宝殿,也未有如此多的玄器吧?

  第一层尚且如此,第二层的宝贝岂不是更加令人心动?那陆重光与顾夕歌已然不见人影,若他们再不快些,所有东西都要让那两人取走了。

  自有xing急之人大步迈开,三下五除二就到了第二层阶梯处。他刚迈上一只左脚,整张脸立时一红又一白。

  原来却是那压顶之山骤然加重了一倍,已然使得他抬不起头骨骼亦吱吱作响。那修士喘着粗气适应了好一会,这才谨慎小心地迈开了第二步,一摇一晃如同醉酒般艰难向前。

  才第二层就走得如此艰难,纵然五层之上就有灵器,却也极少有人能支撑到那个时候。而且就算他到了五层,身上没有那么多玉牌也只是枉然罢了。

  这炽麟仙君当真促狭得很,简直让人无可奈何。那修士虽已将一切想得通透利落,却只能恨恨地磨了磨牙继续向前。

  虽然上品玄器已然是难得的宝贝,然而更好的宝物就在上层等着他们,谁又能甘心就此作罢放弃机缘?

  于是这剩下的二十余名修士个个绷紧了神经,一边顶着巨大压力迈步向前,一边谨慎小心不露破绽。他们既要应对藏器塔,又要小心其他人,平白无故更累了三分。

  越往高层去,众修士行进的速度就越慢些。到了最后,他们已然是在一寸寸挪动,如同一只只身负重壳的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