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想谁呀?”
“娘!”柳叶有一瞬间紧抓着门,有股立即逃跑的冲动。“您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而已,坐,咱们母女俩好久没有一起单独说话了。”
柳叶心怀忐忑地坐下来。
“娘,是孩儿不对。孩儿不该单独和楚公子相处一个晚上,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一件意外,我没有存任何非分之想,没有背叛小姐……”她在一瞬间想起了偷吻楚仁怀,随即又决然地说:“没有背叛您平时的谆谆教悔。”
“很好!”元娘喜颜而动。“娘总算没白教你!为娘的也认为你不会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qíng。”
“孩儿是什么命,始终不曾忘记。”
“嗯,很好,但是……小郡王是怎么想的,我们可就不知道了。”
我们?柳叶心想绝不是指她,而是指小姐。
“孩儿想,他……小郡王只是恶作剧,一时兴起罢了。”
元娘刻意地瞧看她所言是否属实。
“希望如此。富贵人家一向把女人当作是娱乐的一种,玩玩而已。”
“是这样吗?”柳叶蓦然想起在游船上楚仁怀回答说“把女人当作游戏”的那句话来。那一吻当真只是玩玩?
“我和小姐还是不放心,所以,我们商量的结果,决定让你这么做。”
“什么?”柳叶那种命运又被捏在别人手中的不安全感又从心底升起。
“既然小郡王对你有好感,那么你就得破坏在他心中优美的形象不可!”
“怎么做?”面对一向专断的母亲,柳叶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对他不假辞色,也就是要无礼的对待他。”
“但是,我是丫环,怎么可以对贵客无礼……”
“放心,不会太久的,只要做一、两件事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即使一向具有翩翩风度的小郡王,也会变成一头愤怒的公牛!”
柳叶茫然看着老谋深算的母亲,心想,到底我要被推到什么样的境地?才能找到安栖之地?
恐惧,再次布满了她的心怀。
——
翌日。
柳叶抱着衣篮准备jiāo给洗衣的妇人。
“柳叶!”
她回头一看,管家正朝她快步走来。
“有什么吩咐吗?”
“小郡王找你,他说……”管家忽然神秘兮兮的靠过来,左右张望了下,才说:“在药神庙等你。”
“药神庙……”柳叶喃喃问着,“就是柳府后面那间荒废的药神庙?”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把话带到,你快去吧!”
“是!”柳叶把衣篮塞给管家,便飞快的跑走。
管家抱着衣篮看着她的背影跑远后,才低头看看篮内的东西。
“嘎!女人的亵衣,晦气!晦气!”
——
柳叶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她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奔来药神庙前。
这是一座小而残破的药神庙,也许是不够气派,风水不佳,才因此荒废。
“楚公子……楚公子……”
她小心地跨过门槛,一面寻找楚仁怀的身影,一面环顾四周,继而索xing大声地叫喊,“小郡王!”
“叫谁啊?”
柳叶吓了一大跳,是一个老而洪量的声音。
半响,从内室转出一个人来。
她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老乞婆,似乎把这里当栖身之所。
“老婆婆,我无意打扰您,只是和人约在这里见面,找不到人,所以大声了些。”
“没关系,没关系,”老乞婆虽然衣着破烂,但看来身体硬朗。“这里又不是我的,人人都来得。你说……你和别人约在这里,谁呀?qíng郎?!”
“不是!”柳叶顿觉困窘,但又忍不住问:“您瞧见一位高大、身着月灰色长衣的年轻男子没有?”
“我说呢!来会qíng郎嘛!”老乞婆露齿呵呵地讪笑起来。
“不是,他不是我qíng郎,”柳叶不再困窘,取而代之的是微涩的伤怀,“我这模样像是有qíng郎的样子吗?我是那道围墙后面的丫环,来这里听候差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