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的机智才华、见多识广,应付当今这个猪头脑袋皇帝,根本是杀猪大用牛刀,可现在他却有拔腿逃掉的冲动。
一般说来,大凡皇帝没有一个不好色,但这皇帝却有点奇怪——他好男色。
就是这点让楚仁怀大感困扰,甚至恼怒。
自古有训,男子长得美是一种耻rǔ。
他自认已非少年,虽风流倜傥但长得并不俊美,倒是有几分文人之风以及武人健朗的神气罢了。
难道皇上喜欢我这类型的?楚仁怀心里纳闷着。
他忍不住向宫门外瞧去,外面一排站岗的侍卫,各个铁铮铮、雄赳赳,不知道他们是否被皇帝搔扰过?
“啧啧啧,瞧你,几年不见,长得这般高大了!”皇帝正用垂涎yù滴的神qíng在鉴赏他。
“是,算一算,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皇帝以感xing的口吻重复一次。“十五年,可以让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蜕变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大人。”
楚仁怀表面上迎合,心里却暗笑,有人到了三十岁还懵懂无知呢!
“来,爱聊坐啊!”
“是、是……”
口中虽称是,但他却怎么也不敢坐,因为那是一张同心椅,皇帝要他坐在身旁。
“答是还不坐?”皇帝发嗔。
“君臣有分,微臣不能与皇上同坐,请皇上体谅。”
“哼,你不坐就是抗旨!”皇上使出撒手镧。“坐!”
“是……”楚仁怀恭敬的坐下,可如坐针毡。
他那副像是被bī得坐上一坨屎的表qíng,让一旁的大太监嗅哧笑了出来。
没想到却引来皇帝的怒眼一瞪。
“退下去!”
大太监面色一肃,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连大太监也退下去了,楚仁怀心里开始感到绝望。
今天该不会就陷在这里吧?
“听说这几年你都在外面游历,见了什么?听了哪些事?说来给朕听听。”说着,皇帝伸手将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轻拍着。
楚仁怀脑袋一片空白,饶他见闻甚广,处事应对自如,而对眼前这样的qíng况,还真是手足无措。
“呃……”
下一刻,他决定不再理会对方是一目之君了,难道真任由自己受委屈被吃豆腐吗?
于是他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自认虽非俊美,但讨好的笑容应已足够迷倒这位痴肥皇帝。
抽回手,他借机起身执礼。
“皇上想听什么,任您问,臣有问必答。”
“哦!嗯……问什么好呢?啊!有了,你……有中意的对象吗?”
这算什么见闻游历的问题了?
“臣尚未有娶奏的打算。”
“那就是没有中意的对象了!”皇帝开心的拍掌,只是身为一国之尊,多少也该说些关心的话。“要不要朕帮你物色物色?”
楚仁怀才不怕皇帝的好心,因为他知道那是假的。
“皇上日理万机,为臣的婚事烦忧,臣不敢当。”
“你这么忠心,朕很欣慰。”皇帝站起来,又拉起他一手,一面走,一面说;“其实朕有些羡慕你,自小到大,朕一直被关在这个牢笼里,从不知道外面的人间疾苦,今早在金銮殿见到你,朕就知道一定是上天派你来弥补朕这个遗憾。所以,今昨咱们君臣俩秉烛夜谈,聊他个……昏天暗地!”
昏天暗地?!楚仁怀扯着嘴角,笑得尴尬。
忽然,他站定脚步,定睛一看,他和皇帝竞走到寝殿来了。
“皇上,前面的议事殿比较宽敞,使唤人也比较方便。”
“不了,这里很好,今晚咱们君臣就睡这儿!”
楚仁怀眨了眨眼,正觉得荒谬可笑之时,大太监趋步前来。
“禀皇上,紫陵公主求见!”
哦!母亲来了。楚仁怀不禁心喜。
皇帝突然向他瞧来一眼,楚仁怀尽量装做不知qíng的讶样,以免惹怒龙颜。
身为皇室一员的紫陵公主虽出嫁已久,但八卦之类的闲事想知道的话,千里之外都能得讯,而皇帝好男色一事,更是皇戚内公开的秘密。
楚仁怀进京面圣,做为母亲的紫陵公主,对于自己儿子的相貌、风采有绝对的自信的她,思前想后终究不放心,便一起随行进京。果然,事实证明她是对的。